太陽早已下山,天空漸漸暗了下來。青青跑了出去,眼前是一帶黑暗,跑近去一看,是懸崖,崖底是急流,一股水氣撲來,這是一條峽穀。不容多想,唯有跳水,才有一線生機。根本就沒停住過腳步,判斷了前麵是峽穀,跑到崖邊便縱身一躍。隻覺岸上狼影顫動,更如聞得狼嚎。“啪”的一聲,青青掉入河中央。頭朝下入水,還未出水,手腳並用,在水下直向前劃。漸劃漸升,待到露出水麵,更是奮力遊向對岸。隻幾米便到對岸,可水流湍急,一直把青青甩向下遊。青青身子相當疲乏了,可又突然見前麵一樹枝橫出水麵,無能為力了,先是被枝葉拍打,穿過的時候樹枝一帶拉,便不知方向了,又被突湧起的水浪嗆了幾口,漸支持不住了。手腳夢遊似地劃著水,眼睛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腦袋裏想不起來在想著什麼。
正當此時,突見一人從空中飄過,一看是哥哥,無法想太多,隻想喊叫,卻又無法開口,便朝著趙飛方向奮力遊去,不想一會兒就觸到了岸,又要爬上去追上趙飛,可馬上又清醒了過來。身邊是一瀑布,這是入海口!心裏這才感到後怕,全身冒冷汗,趕緊爬上岸。上去後,不由的倒了下去。仰頭看著星空,哥哥已不見蹤影了。細一想,不免憂傷起來,剛才肯定是自己看花了眼,想到哥哥,混亂中不知又有誰照料著,心中已是遭不幸了。剛才自己也差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見到哥哥了,要追上他了。悲痛欲絕,不免落下淚來。
可青青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子。雖平時多有依人,可大家看來,增近感情,大家快樂,多一份溫馨,而青青內心卻一直很要強,自己能完成的事多自己完成。外柔內剛,卻因外人隻見她柔的一麵,臆柔弱女子。青青傷心過後,下定決心一定要堅強活下去,哥哥為自己指明。沒有過多的眼淚,把身上濕衣服一擰,站起來便又進入林中。她的鞋早已不知所蹤,幹脆光著腳丫,摸黑著前進。
不敢掉以輕心,小心翼翼的走著,留意周圍的一切。滿天的星星,月船兒蕩漾著,像是采星星的船隻,在它周圍,總沒有幾顆星星。微風吹來,青青已感涼意,身子有點冰涼了。走著走著,她突然停了下來,她注意到,風吹來時,草木都有所動,而腳下這株四葉草,卻筆挺挺的無所動。心裏後怕起來,正如湖底所見,若觸動定是粉身碎骨。青青繞開,繼續向前走,途中又繞過幾株同樣特征的植物。原來,這些是靈安島上的人剛設置好的,有人侵入,擔心他們會潛入,便在沿海岸一帶布置。
經過很長一段未曾再發現怪植物了,可突然又覺有人影顫動。青青站住不敢動,眼睛轉著察看四周。突然,隻聽“嗖”的一聲,一陣寒風從耳邊劃過,頓感幾根頭發撫臉落地。是飛刀,那餘音似乎還在耳邊纏繞。青青睜大眼睛,馬上應聲佯裝倒地。很快,從各隱蔽處出來一些人,他們慢慢靠近。一人過去把刀一收,沒有血跡,馬上端起槍對準青青,他們也都端起槍對著青青,慢慢把她包圍。扔飛刀的人移近,用槍頂了頂青青,青青舉起雙手,慢慢爬起來,他們迅速用槍瞄準。
其中一人一眼認出是青青,趕緊罷手收起槍。過去扶住青青,還查看哪裏受傷了。青青抬頭一看,是陳老師,陳天元。吃驚不小,瞪著大眼睛,愣愣的看著他。不隻是青青,陳天元也吃了一驚。青青的嘴唇不由的挪動著,說道:“為什麼?這是怎麼回事?這又是哪裏?陳老師,是你嗎?”其中一人馬上又端起槍對著青青,顯得不安的說:“我們被她發現了,她認出我們來了,我們不能留她。”陳天元馬上止住,用手壓住,嚴厲的語氣訓斥道:“你差點傷了無辜。她是我的學生,並無惡意。說好了不要傷及無辜,還在觀察你就出手了。”那人更躁動了,說:“不行,她能夠來這裏?為什麼來到這裏?出現在我們跟前,這些根本不用懷疑,想都不能想的事。”陳天元用允許的盡最大聲斥說道:“住手!”聲音低沉嘶啞。那人很快就情緒失控了,語無倫次的說著話:“不行,絕對不能放過她,不能留下活口。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我們是有使命的,我們的信仰築起這一切。”陳天元開始感到情況不妙,馬上轉換語氣緩和的說:“行。但她畢竟是我的學生,不忍心看見她失望和痛苦的眼神,由我來結束這一切吧,我會讓她少感受到一絲痛苦的。”青青閉上眼,頭微微向上仰起。陳天元走到她身旁,用一隻手遮住她的雙眼,另一隻手拔出一把軍刀,慢慢拿起。突然,他一轉身,手腕一扭便發力,飛刀直刺向身後一人,插進心窩。情緒失控的那人應聲倒下。陳天元示意,讓部下把他帶走。遮住青青雙眼的手慢慢放開,青青一動不動,陳天元把手放在她肩上,拍了拍她,喚她睜開雙眼。青青慢慢睜開雙眼,不敢相信,看著四周。陳天元說:“我們的使命,別忘了我們的信仰,這是我們的責任所在,要肩負起這樣的責任怎麼可以沒有責任心。傷及無辜,實在不應該。要能擔當起這樣的責任,心胸和心態就要寬與端,顯然,他不合格。他承受不起壓力了,意義上他已不能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了。希望大家謹記,我們為之的原則,否則,就會成為惡魔,最起碼在這場戰爭中,是戰爭狂魔。”其他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願服從隊長,效命於信仰,我們自己。”青青突然一頭砸在陳天元懷裏,抱住他哭泣著。陳天元輕拍著她的背,撫摸著她的頭,好一會兒,陳天元才把青青推開,說:“你全身都濕透了,路上也一定吃了不少苦。先坐下來休息一下,一定凍壞了,生把火,把衣服換下來烤幹。你我師徒二人在這裏相遇,有一番話長聊。但你我路不同,等你衣服幹了你再穿上,我們也就此分別吧。”陳天元把剛才那人的外套給青青,叫青青去樹幹後把外衣換了,再過來取暖。青青穿上外套,拿著襯衣回來,陳天元他們已經把火生起來了。陳天元吩咐一番,要人警戒,又叫人到一處挖一個坑來,要把那人埋了,等到下葬時由他主持。這邊師徒二人便圍著篝火聊了起來。
陳天元先用布條把青青的腳包纏起來,這樣沒鞋走路也不至於傷到腳了,又從青青手中要過她的襯衣幫她烘,叫青青站起來自己烤火烤幹身子,兩人便談起話來。青青說:“不管發生什麼,我就知道你是陳老師,你還是我們的好班主任。”陳天元說:“我不是一個好老師。拋棄了你們,拋棄了一切,為了來這裏。”青青說:“你們的信仰,你們的使命。”又問道:“能跟我說是什麼信仰嗎?又是什麼使命?”陳天元歎了口氣,說:“這就說來話長了,還得從我們祖先說起。我們祖先為了躲避戰亂,逃荒至一處,四麵八方的人碰麵聚集在一起,無路可走了,大家團結起來,就地安居生活。本來躲避戰亂,跟外界聯係不多,但慢慢的有了另一種生活,等到後來也就不願做出改變,還是跟外界隔絕。就是為了跟外界隔絕而繼續生活,祖輩在地理上做出選擇,從內陸到沿海,尋找海島,最終找到了這座島。剛開始這座島島名命名為秘島,隻不過後來整個世界都聯係越來越緊密了,新的生活雖然得以延續,但在對比中不難發現,已經遠遠被落後了,不得不承認文明在野蠻中的進步,回歸就要回到自然法則,在震蕩中繁榮,繼續孤立性在時間中會走向不堪一擊。很多人已經可以預見未來,隻不過還在堅持,最後兩條不一樣的道路總會彙集交鋒,隻不過到那時文明在更高的高度,情況或許會更好些,而秘島也在一直努力的爭取拖延時間那一刻的到來。但在一個時候,天方夜譚般的有天外人來到,改變了一切,導致我們祖先的曆史也在於此回到大社會中。當初的想法我也不很清楚,大的幾個方麵就是,一些人以為看到了秘島的未來,走不下去;還有的人認為天外人的到來不懷好意,但大的環境是接納,避免同宗的紛爭隻得出走。一部分人離開了,他們回歸到社會在艱難當中站穩了起來,在這個時候也發現秘島消失掉了。過了這麼久到現在,秘島之後卦坤島,到現在的靈安島,這座島重新出現,不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有的人認為靈安島走到現在也還是走不下去了,出現在世人麵前不可避免。但是很少有人會相信,靈安島能走到現在,外界沒有人知道,說明他們還可以繼續走下去,一種可能就是,最大的擔憂還是發生了,天外人遲早會浮出水麵。因為離開秘島之後,絕大多數的人都有後悔之意,這一次回到這片土地上,把天外人打敗,便可以重回到祖先留傳的世界中生活。我們是裏應外合,才能來到這裏。趁著混亂,我們便潛入進來了。”青青說:“原來世間還有這一段曆史。可陳老師,裏應外合的話,內應會比你們熟悉這片土地很多,你們還至於冒險潛入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