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不是什麼事都能如意的,小芋圓,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在千母替女兒梳洗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小芋圓的臉上,有一塊從左邊的額角至顴骨處形成的黑色印記,怎麼擦洗都抹不去,當時剛重逢的時候,由於女兒臉上太多汙垢,以至於一時分辨不清,現在將汙垢除去,那黑色的印記就愈發明顯了。
千母一時慌了神,這也是毒麼?越想越不安。便和千父一起,帶著女兒再次拜訪族長。
卻不想,族長見了這印記,竟臉色大變,一下就跌坐在地上,用顫抖的手指著小芋圓道:你,你竟吃了……之後,再也說不出話來,失了魂魄般癱坐在地上。
千氏夫婦雖不知族長所說的‘它’是什麼,但看族長的反應,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由緊張起來,深怕失而複得的女兒再有什麼閃失那打擊,她們再也受不了了。千母緊張地檢查著女兒的身體,而千父則走到族長身邊,試圖喚醒他。
不多時,族長終於回過神來,噙著淚,猶如講他們苗族幾千年來的血淚史般緩緩講道:那片樹林,苗族人一般不進去,並不全是因為裏麵的猛獸,而是裏麵栽種著苗族的聖物——浮果,一般人吃了它,可益壽延年,並常保青春,而中毒之人吃了它,不論是什麼毒,皆可解除,隻是會留下印記,每個人的印記都不同,你女兒,怕是先中了紅侏的毒,接著誤食了浮果,才導致她被毀容,放心,你女兒現在什麼事都沒有,隻是……那是我們苗族唯一的……
千氏夫婦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女兒現在這副樣子,以後嫁不嫁得出去都是問題,可那又是人家最寶貴的東西,他們,也隻有以沉默來回應了。
突然,那位可憐的族長像是想起了什麼,對千氏夫婦說道:她臉上的印記也不是不能去掉,如果有一天,印記變了樣子,就來這裏找我,應該,也算她和我們有緣吧,一般人進去後,能不能見到浮果還是個問題呢。
千氏夫婦笑著答應了下來,隻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印記,一跟,就是十三年。
“芋圓同學,千芋圓同學……”一陣不大但剛好能夠打斷她思路的聲音響起,芋圓猛地從回憶中清醒,略顯尷尬的看見近乎全班的視線都聚集在她身上,但這並不能影響到她什麼,芋圓在心裏輕叱一聲,正準備忽略掉這些惱人的視線,忽然感到一道不一樣的目光注視著她,心下一驚,順著目光看去,班花正鄙夷的看著她,在接觸到芋圓的目光時,愣了一下,也不閃躲,更是直直的看著芋圓,眼角掃過芋圓臉上那醒目的印記時,更增添了一分高傲。
芋圓並沒有表露出生氣的樣子,反而下巴一抬,輕蔑的回她一眼,便將視線轉向那個出聲打斷她思緒的人,她們的老師——池翎。
班花氣得咬牙切齒,但礙於這麼多人,也不好發作,況且,那個千芋圓,也並不是好惹的……
池翎將她們之間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心下讚揚了芋圓一番,她倒是大度又機敏,“芋圓同學,上課發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等一下,你來我辦公室一趟。”不等芋圓回答,一道尖銳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老師!芋圓她也沒犯什麼錯,這樣就要去辦公室的話,太嚴重了吧?我代您說她幾句,就這樣算了吧?”竟是那討人厭的班花。以為她是傻瓜嗎?這話聽起來是為她好,但誰都知道她這是假公濟私,如果池翎真的將她交給她,她會這麼容易放過她?哼!
但她顯然低估了翎。“素素(班花),我多謝你的一番好意,但我想我還是親自了解學生比較好,師生之間總要有一些交流,不然我就不能稱之為一個合格的老師了,你說是嗎?”
芋圓心下一暖,看向翎的眼神也少了幾分以往的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