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昆的爸爸聽到小木這樣說,愣了一下,想不到蘇小木會提出這樣的問題,畢竟自己的好朋友已經離開很久了。老板娘聽到蘇小木提到這一個問題,哭得更是厲害了,趙玉昆的爸爸看著自己淚流滿麵的妻子,安慰著妻子:“不要哭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們應該好好地麵對現實。現在小木也長大了,身體又變成了這樣,我們還是告訴小木實情吧,也不用這孩子老師想著。”
老板娘哭著點點頭,帶著滿心胸的心疼抱著蘇小木。蘇小木聽到趙玉昆的爸爸這樣說,就在心裏麵咯噔了一下,原來叔叔和趙阿姨真的是知道真相的。蘇小木這時候忽然緊張起來,在得知真相之前,蘇小木的心是那樣地不踏實,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了,蘇小木一直都讓自己相信爸爸隻是不喜歡失去雙腿的媽媽,才會離開的。蘇小木這樣想,至少是讓自己認為自己的爸爸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趙玉昆的爸爸看著蘇小木充滿期待的眼神,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對蘇小木說:“小木,叔叔跟你說了以後不要激動,也不要想太多,畢竟一切事情已經成了事實,畢竟一切已經成了定局,你看自從你的爸爸走了之後,不是還有我和你的趙阿姨嗎,你和你的媽媽有我們的照顧。所以,叔叔看到小木現在長大了,就準備告訴你了,但是小木即使是這樣也要勇敢去麵對。”
蘇小木看著趙玉昆的爸爸和老板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等待著答案。趙玉昆的爸爸歎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妻子已經哭得不像樣,知道她是沒有辦法說出來的了,趙玉昆的爸爸看著蘇小木,輕輕地說:“其實你的爸爸已經去世了,當時也是和你一樣的病。”說完,趙玉昆的爸爸便沉默了,靜靜地看著蘇小木的表情,這個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碎和心疼。
趙玉昆爸爸的話,好像沒有了重量的空氣飄進了蘇小木的耳朵裏,讓蘇小木有種眩暈的錯覺。死了!真的死了!蘇小木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砰地碎了一地,再也沒有辦法修補回來。蘇小木和趙玉昆的爸爸一樣地沉默,沒有說話,這些年來,蘇小木對自己的謊言終於破碎了,這就是蘇小木必須麵對的現實,蘇小木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對著趙玉昆的爸爸說:“叔叔,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吧,現在的我對於當年的事情還是一無所知,知道真相的隻有你們,甚至連我的媽媽都不知道。我想知道爸爸當年是怎麼度過。”
趙玉昆的爸爸歎了一口氣,老板娘的淚流得更厲害了,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事情,當老板娘看見蘇小木生了和她爸爸一樣的病,就知道蘇小木的生命不長了。蘇小木輕輕拍著老板娘的手:“趙阿姨不哭了,小木在呢,不要哭。”老板娘難以抑製自己內心的悲痛,緊緊地抱著蘇小木,蘇小木安靜地看著趙玉昆的爸爸,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顫抖:“叔叔,告訴我吧。”
趙玉昆的爸爸像一個父親那樣握著蘇小木的手,對蘇小木輕輕地開始了述說,眼神好像飄回到很久以前的記憶。趙玉昆的爸爸要用平靜的口吻說這些殘忍的事情,那樣會讓小木好受一些吧,隻聽見趙玉昆的爸爸說:“那時候你的媽媽剛剛車禍不久,失去了雙腿,你的爸爸一直都很悉心照顧著你的媽媽。你要相信,你的爸爸是很深愛你的媽媽的。後來在單位體檢的時候,你爸爸的體檢出現了問題,於是就去了大醫院去做檢查,結果檢查出來原來是得了急性白血病。在這之前,你的爸爸經常會在單位發高燒或者暈倒,但是你的爸爸都認為自己太過勞累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