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叔家吃了個午飯,任爸任媽就帶著孩子們回家了。三叔去年才結婚,還在家鄉沒上來,估計過段日子就來了。任萍記得以前有段日子就住在一起,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又搬走了。任爸兄弟三個基本上是分布在X市的西郊,北郊和東郊。
現在任萍一家就住在西郊,路上轉車,等車。和記憶裏的畫麵一樣,天還是那個天,房子還是那些小居民樓。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任萍的心中,曾經百般不舍的場景早就模糊了。那時最開心的時候就是上學的路上,身上揣個一塊五吃早餐。一塊隨便吃了點,五毛拿去買些紙,疊星星,疊紙鶴。
想想那時的自己怎麼能那麼好笑呢,似乎吃飯是小事,沒買到紙疊東西是大事。而弟弟更絕,吃個五毛的糊辣湯(北方吃食),其餘一塊不是買薯條就是買些方便麵類的解決了。所以,弟弟因為亂吃東西得了闌尾炎送去醫院,任萍真是不驚訝,就是有點無語。他們倆吃的基本沒什麼不一樣。幸好她的胃很好很強大,那些東西任萍雖然不怎麼買,但也沒少吃。街邊攤的東西還真是沒什麼衛生可言。
不過上世的任萍經過了蘇丹紅,三聚氰胺這些個事,早就淡然以對了。要挑三揀四,還不如回家種菜去,那吃的就絕對是無公害無汙染了!最瞧不上那些人總拿這事說事,搞得全天下的人吃的都是毒藥似的。
等任萍一家趕回去,天都有些暗沉了,攤在床上的任萍非常鬱悶。他們這種無產階級,沒房沒車沒存款,隻能擠公交車回去,車上的空氣不是,人還老多。她就不懂了,大過年的怎麼就有那麼多人出門呢。
要有了錢一定搞輛車開開,QQ就行,反正夠坐,不過那牌子出來了沒?什麼都得等待,沒錢就是難熬,對了,不知道老師那邊怎麼樣。沒有手機,聯絡都成問題。這落後的生活,一點都沒以前便捷。
林秋月看見女兒回來後一直躺在床上,就問道:“怎麼一直躺床上,不舒服嗎?”
“沒,就是有些累了。弟弟呢?”還是轉移話題比較安全。
“你弟啊,早和樓下的小孩去玩去了,能在家坐著才怪了。”一過年,任峰就跟瘋了似的,關都關不住。
“挺好啊,挺活潑的。沒事我練琴去了。”這老師就怕她偷懶,布置了一堆的課業給她,尤其每天彈琴一小時,雷打不動。雖然不耐煩,但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努力去做到,她任萍可不是食言而肥的人。
看看琴譜,很多都練習過不少次了,雖然有些疑惑老師幹嘛弄得這麼正規。害她會以為她要去考音樂學院的。不管了,隨手彈著一首曲子,放鬆精神。整個人似乎忘記了一切煩惱,隨著琴聲飄飄蕩蕩,沒有重點。
她隨著雲朵慢慢移動,看著下麵的車水馬龍,停在一處歐式風格的庭院中。好奇的左右打量,她的幻相還能到處旅遊?牛的,那天天呆在家裏就能玩轉三山五嶽了。旅遊費都省了。
在她打量的時候一群外國人跟著一個年輕中國男人疾步走著。嘴巴裏說著成串的英語,任萍聽不懂,不過看他們焦急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麼突發事件。
任萍眼睜睜看著他們從自己身上穿過,確定自己沒把整個人都整過來,不然她會以為自己又穿了。看來他們看不見自己。那麼跟著他們看看怎麼回事。
轉過一個又一個房子,任萍精神有點疲憊,但不知為什麼她就是想看看他們的目的地是哪裏。終於,他們停在一間房間外頭,似乎在激烈的爭吵,任萍越過他們進去房間。
一個十七八歲的中國男孩正安詳的躺在床上,似乎生了什麼病在打著點滴。似受到蠱惑般的朝他伸出手,還沒碰上他的臉。男孩就似有所感,睜開烏黑的雙眸。凜厲的眼神一點也不像個少年所擁有的。
看見麵前空蕩蕩的房間,男孩擰起好看的劍眉。怎麼沒有?明明房間裏有別人的氣息。心裏似乎充滿了喜悅,這是怎麼一回事?
回過神的任萍大口呼吸著,好險,差點被發現了。不過,她不是隱身的嗎,怎麼他還能知道呢。還是她自己嚇自己?不過那男孩真的好帥啊。剛看到美男的任萍心情突然好起來。發現自己竟還能這樣神遊,還真是有意思呢。不知道是不是每次都能看見那男孩呢。任萍安撫下心,再嚐試著進入剛才的狀態,卻不知為什麼怎麼都不行。
任萍有些泄氣,難道是她人品不行,她不就想再看看那美男麼。有什麼了不起的,誰稀罕。明天再試試好了。厚顏的任萍絲毫不以偷窺別人的隱私感到什麼不好意思。反正別人看不到她不是嗎,那又有什麼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