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爛尾樓,沈風就被站在二樓電梯口的一個人喝住了:“你是誰?我們要的錢呢?”
這人長的尖嘴猴腮,一副猥瑣樣子,表情異常緊張。沈風說:“朋友,第一次做這種營生吧?錢沒問題,但照規矩,我是不是應該先看到人?”
因為樓隻蓋了一半,內部結構也僅有一些框架,所謂電梯口其實隻是樓板上預留的一個大洞。瘦猴從大洞探下頭來警惕的打量了沈風半天,說:“你敢耍我們!外麵那些條子怎麼回事?”
“我是我,條子是條子,如果信不過我,撕票也沒所謂。”沈風笑了笑,“反正我隻負責交易,人質又不是我親人。”
樓上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又有三個歪瓜裂棗的家夥推搡著一個女孩走到大洞邊上。女孩雙手被綁在背後,秀發散亂,嘴巴被膠帶纏的嚴嚴實實,不斷掙紮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但是露在外麵的瓊鼻美目,依稀便是方欣宜的模樣,少了些冷豔,多了些清純嬌媚,稍顯稚嫩卻也絕對算是一位絕色小美人。女孩也看到了沈風,先是一呆,繼而露出悲憤神色,想必覺得姐姐竟然找來個民工來救她,太過分了!
那三個人兩人拎著馬刀,還有一個長的很壯、眉梢一道刀疤的漢子,手裏提著一支鋸短了的雙筒獵槍。刀疤漢子蹲下身看著沈風,指指女孩說:“看好了,人就在這裏!現在告訴我錢在哪裏?”
沈風掏出早上楊助理給他的那張銀行卡,放在麵前。上麵四個家夥頓時發作,刀疤漢子咬著牙說:“老子要的是現金,你敢耍詐?”
“疤哥,還費什麼話?他們都報了警!”
“反正都是死,不行撕票算了!”
另外三個也鼓噪起來。女孩聽見撕票兩個字,抬腳踹了過去,卻被那人一把抓住腳踝,揮了下手裏馬刀吼道:“再不老實我他媽現在就花了你!”
沈風冷冷聽幾人罵完,說:“不是我們報的警,你們愛信不信,這光天化日的,你們確定動手時沒被人瞧見?至於現金,看看外麵那一票警車,你們認為警察會那麼容易讓我把錢交給你們?”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拿不定主意。瘦猴囁嚅著說:“疤哥,咱們溜進來的時候,好像是被兩個環衛看見了……”
“不早說!”刀疤漢子氣急敗壞,抬手抽了瘦猴一巴掌,“現在怎麼辦?”
“疤哥,咱們可以跟條子談判啊,電視裏都是這麼演的。”
“對,要汽車!”
“要飛機!”
沈風不禁撲的笑了。刀疤漢子一晃手裏的獵槍,怒道:“你笑什麼笑?你去跟條子說,給我們搞輛車!反正也沒活路了,十分鍾搞不到車,老子就撕票!”
“就算真的搞到車,你們能信得過條子啊?綁架是重罪,他們是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們的,隨便那個路口堵住,就算你們有車能跑到哪去?”沈風搖了搖頭,“你們幹活之前,都不先踩盤子的麼?不如教你們個乖:這棟樓雖然爛尾,但是設計規模不小,通常在規劃這種大廈之前,都要預留排水係統,一般是接到地下主排水線上。如果你們想活命,趁警察沒衝進來之前,趕緊到地下室找找排水管道,或許還有機會逃走。哦,如果你們願意在這等死,我也不是很反對。”
幾個人又開始大眼瞪小眼,瘦猴低聲說:“好像他說的……有道理。”
刀疤漢子仍然懷疑,說:“為什麼幫我們?”
“我是個保鏢,隻管交易人質,反正你們勒索的是我老板的錢,不是我的,快點搞定彼此都痛快不是麼?當然,相不相信是你們的事。”
刀疤漢子眼珠轉了轉,忽然嘿嘿笑了起來,“行,老子信你,不過我有更好的主意。那張銀行卡留下,這丫頭片子先不能交給你,等哥幾個按你說的能逃出去,收到錢老子自然放了她。小子,你不反對吧?”
女孩頓時嗚嗚叫了起來,奮力掙紮。沈風視而不見,隻聳聳肩說:“槍在你手,我反對有用麼?”
女孩惡狠狠的瞪著沈風,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刀疤漢子說:“行,小子夠聰明,識時務。帶上這丫頭,咱們去地下室!”
因為是半截子樓,既沒電梯也沒樓梯,隻搭著一些腳手架,幾個人架著女孩順著預留的電梯大洞爬下來,刀疤漢子用槍逼住沈風,讓瘦猴去撿那張銀行卡。
瘦猴人長的幹瘦,膽子也小,戰戰兢兢的走到沈風麵前,剛彎下腰,就覺一陣勁風撲麵,砰一聲響,腦門挨了重重一腳,整個人翻著跟頭摔在地上,眼前金星亂冒,哪裏掙紮得起。
刀疤漢子吃了一驚,舉槍就要扣動扳機,卻看寒芒一閃,手腕傳來一陣劇痛,獵槍掉落在地,原來是一柄數寸長的獵刀,精準無比的將他手腕刺了個對穿。
沈風射出獵刀的同時,腳下也動了,塌腰伏肩,仿佛一隻覓食的獵豹,眨眼之間便已竄過超過十米的距離,右手一拳勢如奔雷,正中一名拿刀漢子的小腹,那廝痛的悶哼一聲彎下腰去,手裏馬刀也當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