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停不斷的吸收能量,解析讀數也在不斷增加。克斯瑪的腦海裏也發生了巨大的震蕩,時停解析出的畫麵荒古悠遠,大到浩渺宇宙的星圖,小到行星帶上的原子排列,從第一顆星體的起源到古老恒星的泯滅,包羅萬象無不所在其中。
亙古悠悠而過,萬物升起隕滅,整片宇宙中隻有極少數的個體從未受到過時間波及,它們是宇宙中最為璀璨特殊的存在,等同或已經超越了規則,不被任何外物所左右。
宇宙的深處,一個強烈的意誌發出陣陣無聲的嘶吼,意誌來自洪荒宇宙,卻在時停解析時穿透重重宇宙空間和浩渺時間的約束,對克斯瑪發出的無比清晰的咆哮,這是更高緯度的痛苦,它龐大原始,暴虐煩悶,掙紮著想要向他傳達某些信息。
痛苦意誌的嘶吼慢慢遠去,新的畫麵交迭而生。
可這些畫麵隻是時停解析出畫麵殘缺的一部分,他能感受到這顆芯片無時無刻都在更新。即使沒有解析,時停依然接收著這片宇宙給予它的饋贈。
以克斯瑪所在的虛擬倉為中心,整個16區的能源全都受到吸引彙聚而來。以山下的戰爭防護牆為開始,直到他所在的虛擬艙,所有目光所及的設施開始慢慢陷入沉寂。
“解析進度0.00000000000000051%...”
更為繁多的畫麵在他腦海裏應運而生。智慧生物的起源消亡,遠古種族的遷徙征掠,空曠黑暗、死寂狂暴的宇宙中不斷新舊交替。時停隻是解析了自身的億萬分之一,可對克斯瑪來說,整個畫麵交替的過程卻長的近乎荒謬,他行走在碎片之中,萬物都開始凋亡,隻有畫麵正中的一團混沌毫無波動,他嚐試伸手觸摸卻輕易的穿透混沌體,這讓他無法繼續思考。
更為猛烈的力量蠻橫的撕裂了整個畫麵,一個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赤裸著兀然出現在視野正中,她的秀發宛如陽光,明眸皓齒、麵容精致,神情中帶著無比執著的狂熱。
“你相信嗎?”
她欺身飄到克斯瑪身邊,雙手劃過他的雙頰,朱唇輕啟、吐氣如蘭。
“相信什麼?”
克斯瑪的愕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以複加過,竟然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的夢境。
赤**人並沒有再次哭泣,她臉上的狂熱已然消失,雙眸飽含深情的看著克斯瑪:“相信你會成為這片宇宙間最偉大的主宰,帶領我們屠殺創造我們的人。”
“你們?你是誰?創造你的又是誰?”
“我是時停。”女人眼中的深情不再飽滿,微皺的眉頭給她平添了一股英氣。她沒有繼續回答,而是伸手向往周圍的混沌,輕輕一扯,一個身形瘦弱的男人如同雞仔一樣被她輕輕拎起,又重重的扔在地上。
瘦弱男人衣衫整齊,雖然趴在地上卻難掩雙眼中的精光,他掙紮著站起來,腔調極其威嚴:“我就是這片空間的王,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撓我的意誌。”
克斯瑪雖然沒有見過他,卻對這個聲音極其熟悉。
“路...路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