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明月當空,位於華國的一處山巔上,卻是亮如白晝,層層疊疊的黑衣人圍繞著一個穿著雪白衣裙的女人,她的麵色蒼白如紙,嘴唇幹裂的如同枯槁,這時,從緊密包圍的人群中走出一個步履蹣跚駐著龍頭拐杖卻看上去依舊硬朗的老頭子,和藹的笑著,兩隻眼睛中閃爍著貪婪的精光。
“雲雲,把《回春妙法》交出來吧。爺爺不逼你,畢竟這麼多年來一起生活,你我都不是冷血動物,也有了感情,爺爺也不忍心看你如此痛苦,你若是執意不肯交,那就自行了斷吧。”
蘇穆雲瞪著因三天不眠不休而赤紅的雙眼,道:
“爺爺,我是沒有想到你在對我慈祥的笑的時候心裏想的竟然是怎麼奪得我瀝盡心血的《回春妙法》,爺爺,難道你以前對我的好,都是裝出來的嗎?”
“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小小天賦異稟,創造出了這等醫法,竟然事到如今,我就告訴你吧,我撫養你,是因為你的父母是我親手殺死的,畢竟我也是醫者,如若將你拋棄,以後行醫時怕又是一大心魔,當時我正值壯年,怎可埋下如此隱患?”
蘇穆雲悲涼的望向山巔之下,那裏彩虹霓黃,恍惚之中像極了一隻展翅翱翔的鳳凰,迎麵而來的風吹得她衣袂作響。
“嘭——嘭——”兩聲巨大的槍聲響起,雪白的衣裙上濺出幾朵血花,似乎是那雪地裏的寒梅,暗自綻放,淒冷卻又美麗。
蘇穆雲勾起了那殷紅的唇角,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直挺挺的向山下墜去,霎時,那山下的金光四射,彌漫了整個山巔。
“誰,是誰開的槍。”老者咆哮著,《回春妙法》還沒得到,蘇穆雲一死,自己就沒有希望了。
“是我,怎麼了,諸葛宏,我難道教訓一下把我兒子的魂都給勾走的小妖精不行嗎?還是說——你有意見?”方采怡踏著高跟鞋從黑衣人中走了出來,說罷,一把柳葉刀刃就已停在了諸葛宏的臉上。
“竟然是夫人做的,阿宏自然沒意見,嗬嗬。”諸葛宏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了些顫抖。
“那是自然。”方采怡幾個利落的翻身起跳,人已消失在了這裏。
“給我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身上的《回春妙法》找出來。”
“慢著,諸葛宏,是誰給你的膽子把雲兒殺了的,嗯?”暗處緩緩的浮現一個人影,他的臉上陰雲密布,眼球上的紅血絲更是昭示著他的疲乏,可是現在的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他衝上去,雙手緊緊的扣著諸葛宏的脖子,暴起的青筋承受的是他那滔天的怒火。
“少……主,不……是我把她……殺的,我還沒……得到《回春妙……法》,怎麼舍……得把她殺了呢,殺了雲……雲的人,是夫……人啊!”
“原來,是母親嗎?”他喃喃道,“別擔心,雲兒,今世我隻能在暗處看著你哭,看著你笑,你的人生沒有我,現在你死了,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孤單的,我這就來陪你。下輩子,我會在明處保護你。”隨即,他也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