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完全無視鮮飛雲的打趣,呐呐的道:“她們真的是蘇相公的家人?”
“確實。”
聽鮮飛觥這樣說,武平這才放下心來。他擔心因為自己一時衝動,出手救了那小娘子,給三郎惹出什麼禍事來。雖然當時他出手時,鮮飛觥沒有阻止,便是讚同的意思。但因此行非同小可,輕易不能漏了行藏,其他都小心謹慎,偏偏他當時沒按耐住。
“曲先生,你說說看,這蘇相公和榮國夫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鮮飛雲單手摸著他光潔的下巴,一邊對剛才聽到的消息津津樂道:“先生,你剛才說的那些,什麼舉族來聘;什麼引起全大周朝無數人的豔羨,是不是假的?昨晚,咱們雖然都看出些端倪,可真沒想到那娘子會是榮國夫人,且還那麼顯赫過。”
裴度微微一笑,大家族勾心鬥角的事多著了,何況是蘇府那樣享譽幾百年的世家。隻可惜,曾經被大周朝傳送一時的佳偶,也是這樣的收梢,倒是讓人興歎。
“先生,你說這是為什麼呢?難道說,蘇相公在給了榮國夫人那麼多聘財後,又後悔了?”
鮮三郎見鮮十二興奮的絮絮叨叨的停不下來,便道:“你既然對她們的事這麼有興致,那以後榮國夫人的事,就煩勞十二你照拂了。”
“照拂就照拂。不過三郎,蘇相公這人想必不一般,咱們要是以後和他打交道,可要加著萬分小心才是。”
“十二覺得蘇相哪裏不簡單?”武平聽了半天,終於按耐不住好奇,開始發問。
“連你這個石頭人,昨晚見了人家小娘子,都忍不住出手相助了。那蘇相公卻能把榮國夫人,那樣的大美人幽禁了八、九年,這蘇相公的心想必要比石頭還硬。這樣的人,怎麼能簡單了。”
武平什麼原因都沒問出來,就被鮮十二打趣的紅了臉。
升平公主這邊見天色不早,便和蘇霏漠相攜著,來到康氏的院落。
晚食過後,蘇霏漠低低的和升平商量道:“還有事想麻煩阿姊,若有大周律例可否借我一觀。還有當初商定眾人若走散,便在去臨潼的一處道觀彙合,如今算來,他們若是順利也該抵達,若阿姊方便可否派人探訪一二。”
升平公主自是無有不應之理,催促道:“這些事你都不必放在心上,我自當安排妥當。我看你昨晚想必沒有睡好,趕緊回去睡一覺,一切有我呢。”說罷,憐惜的摸了摸蘇霏漠的麵頰。
升平從康氏居住的院落離開,去了鮮三郎所住的院落。鮮三郎一早等在那裏。
蘇霏漠確實乏了,連日的辛勞和緊張,極度的逃亡早就使她身心疲憊她確實需要好好的睡一覺。可是她的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
“你救了我,就是救了你自己,按我說的辦,你不但能得了我的身子,我還會把前世的記錄給你,得了那重生冊,可保你一生順遂,你還有什麼好想的。”睡夢裏的人正和人討價還價。
那聲音絮絮叨叨的循循善誘:“你的魂魄不全,我的會魂消魄喪,如今我倆兒個要是合二為一,是個互利互惠的好事,你我合則兩利……你還有什麼心思好轉?”蘇霏漠雖渾渾噩噩,卻不肯輕易就範,但睡夢裏的聲音格外的蠱惑人心,妖嬈著引著人往屈從的那條路上走。
“我看你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其實這也沒什麼可怕的,從此後我的魂跟著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什麼樣的富貴日子都有……”
那聲音斷斷續續、不依不饒,不知怎麼的,蘇霏漠很想答應她,結束這種煎熬,半吞半咽的一個“好”字,要說沒說的卡在喉嗓間,急出一身冷汗。
“你以為你擺脫了大難,便不肯信我……哈哈,世上哪有那般容易之事……”那聲音見利誘不行,便換了威逼的路子走,從蘇霏漠的耳邊直鑽到她的心裏去,恍惚間,撓的她的心鮮血淋漓,破敗不堪。
“娘子、娘子您醒醒。”一方軟糯的帕子,輕輕的擦拭著蘇霏漠額頭上的汗。
蘇霏漠睜開眼,回想著前情,有些迷迷瞪瞪的,但一臉懊喪的表情非常明顯。夢裏的事疑真似幻,本做不得準,隻是她不知因何有這樣一個稀奇古怪之夢,明明夢裏並無害人之物,她卻覺得極度的恐慌……
蘇霏漠吐了一口唾沫,喃喃自語:“什麼叫你的“魂兒”跟著我?我自己都是魂不附體的人,還管得了別人的魂兒何去何從?”
小閑:冊冊你上麵到底寫了啥,你何時顯靈?
冊冊:寫了啥?這我咋會知道呢,不是你自己寫的嗎?你應該知道呀……
小閑:嘿嘿,前世的事我要是都知道,偶就直接找個老和尚滅了你這妖孽……
冊冊:一口老血吐不出來,艾瑪嚇死我了……我逃,我逃逃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