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金戈,彭澤沒興趣對其他人動手,除了讓陳星不時去巡查一下之外,就是給每個人的嘴裏都塞了一丸藥。有些人已經醒了,他們驚恐地詢問彭澤到底給他們喂了什麼,可彭澤除了冷冷地,麵帶詭異微笑地看一眼之外,再也不說一個字,這樣反而讓這些個山賊們驚恐萬分。毒藥這玩意可每個準,千變萬化的,隻要水準夠高,甚至有些毒藥能有非常詭異的觸發條件,讓人防不勝防。
而彭澤這樣的舉動更讓金戈崩潰了。山賊這行怎麼能夠不懂點毒藥、迷香之類的玩意呢?凡是認不出來的毒藥都是很神秘的玩意,是這麼認為的。彭澤拿出來的東西顯然就屬於這種。想到對方能夠在十方成年成年地呆著,想到對方攢下來的各種靈藥毒草恐怕是外界見都沒見過的東西,金戈就心下戰栗。可他卻又有點奇怪,明明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啊,對方後來又問及了方方麵麵的問題,從黑風寨的寨主,他們的力量強弱,地形地勢,以及打劫、銷贓等等是怎麼安排的,對業務之精熟讓金戈都有些吃驚,他都沒有在這些事情上都插手的權力,也就說不上有多了解,偏偏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似乎對山賊的業務門清。看對方問得那麼詳細,金戈忽然生出一個疑問來:難道這家夥是對黑風寨有興趣了嗎?
金戈被關在貨棧裏,和他的手下分開了。其實,在什麼都說了之後,金戈的精神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反正是生是死都是對方一言而決的事情,自己擔心或者不擔心也沒什麼區別。隻鬥爭了一小會金戈就睡著了。等他睡醒的時候,他看了看透過窗戶紙透入房間的光線……似乎,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呢。到這時候對方居然還沒處置自己。倒是讓自己很有些奇怪了。更讓他覺得尷尬的是,他覺得餓了。肚發出了咕咕的叫聲,金戈想著,以前應該還是能管一頓飽飯的吧。
聽到了房間裏的動靜,房門打開了。陳星看著躺在地上的金戈,臉上有些無奈。他從腰間掣出長刀,輕輕一揮。金戈本來已經閉目待死了,可沒想到刀既沒有落在他的脖上、胸口或者腹部,而是在他背後捆著的雙手中間輕輕劃過,斬斷了束縛著金戈的雙手。
“跟我來吧。”陳星說。長刀已經插回了腰間。陳星似乎也沒任何戒備的樣,直接轉過身就走出了房間,似乎完全不擔心金戈從背後暴起傷人。
“你們……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陳星當然是打不過金戈的,但這也要金戈敢動手才行。昨天彭澤和妖獸的表現,都已經在金戈的心中打下了牢不可破的可怕印記。這會,雖然明知道眼前這個青年不是自己的對手,但金戈還是沒辦法生出半分對抗的心思,乖乖地跟在陳星背後,七彎八拐地從堆放得一塌糊塗的各種貨物中穿行而過。到了隔壁的那棟倉庫裏。
成邦等人就住在這邊。他們在寬庫裏再搭起了帳篷,就這麼將就著住著。反而是玉斑虎臨時的窩、還有金線鳥搭建在架上的巢看起來體麵氣派很多。眼前這幫人完全不差錢吧?可是,就這麼安之若素地住在倉庫裏,連那個女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尤其是那個女。氣閑雅,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出一種貴氣,連從把不愛吃的肥肉撥拉到身旁的少年的碗裏這種如此不雅到了令人發指地步的動作都賞心悅目……
“醒過來了啊,你這家夥倒是比我們還能睡。”其他那些人沒有搭理他。還是彭澤站了起來,衝著他說:“沒事了。你這邊自己拿個碗吃飯,然後等一下就可以走了。”
“走?我可以走?你們……你們不殺我?”金戈愕然。
“說得好像你有多重要我們一定要滅口的樣。還有你那些弟兄。真是不錯,聽說我們肯定會放你才開始動筷吃飯。等下你把他們一起帶走。管你們一頓就夠糟踐錢的。”彭澤沒好氣地說:“你要謝謝你妹,幫我們幹了一上午的活,你就活下來了。”
“我妹?”金戈:“我妹怎麼了?”
龍囡捧著一本厚厚的本從一旁的物後麵走了出來,雖然聲音是那麼稚嫩,奶聲奶氣地,可作出那種沒好氣的樣卻尤其可愛:“還不是你們這幫笨蛋,說了讓你們別來別來,偏要來送死。還要本姑娘我跑來給你們求情……你們還真的一個都沒死,還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存千年呢。趕緊吃飯去,吃完了飯給老娘我過來幹活!”
那麼小的小丫頭忽然這般說,可將得不行,圍著一起吃飯的幾個人噗嗤一下都笑開了。龍囡又羞又惱,瞪睛,雙手叉著腰衝了上去,:“笑什麼笑,還不是你們這些家夥,居然有那麼多物資都不知道怎麼辦,早盤整完了就沒我什麼事了啊。虧你們也敢號稱是軍中精銳,就你們這麼管輜重,圍著糧食袋都能把自己餓死!”小小丫頭,居然有幾分管家婆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