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頭和趙婆子被逼的沒有了法子,隻得拿出壓藏在箱子最下麵的白玉玉佩去當鋪換銀子,哪知剛到當鋪就遇到了範智源的人,所以才有了這後麵的事,而那兩天的事情卻成了趙老頭一家揮之不去的夢魘。
“三郎,你……”秦英自聽了柱國侯夫人能準確無誤的說出趙三郎身上的胎記來後,才有了真實感,覺得趙三郎所謂的身世恐怕都是真的,這讓秦英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趙三郎的大腿內側有一個拇指大小的梅瓣狀紅色胎記,小石頭和小六六也有,連位置都與趙三郎長的一模一樣,作為趙三郎的枕邊人和小石頭小六六的母親,對於這個胎記秦英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柱國侯夫人說這個胎記是她梅家人的標記,隻有梅家的子孫才會有。
秦英想著手不自覺的輕輕撫上趙三郎的胎記。
趙三郎伸手握住秦英的手,說道:“別擔心,不管我姓什麼,我都是你的男人,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快睡吧,時辰不早了。”
話雖如此,秦英還是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實,做了一夜的噩夢。
夢裏趙三郎丟下他們母子三人跟著柱國侯夫人走了,不論她和小石頭小六六怎麼叫他他也不回頭,就在他們聲音快要喊啞的時候,趙三郎又回來了,但是他卻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美麗的年輕婦人,婦人親密的挽著趙三郎的手臂,抬頭一臉嬌笑的叫趙三郎“相公”,趙三郎也是一臉深情的側頭回望她。
此時秦英大聲的叫趙三郎的名字,可不管秦英怎麼叫他,他都聽不見,他的眼裏隻有那個美麗高貴的婦人。
然而秦英還是不放棄的一直喊趙三郎一直喊,不知道喊了多久,隻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啞了,隻見這時候從遠處跑來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他高興的衝趙三郎和婦人跑去,同時嘴裏還大聲喊著爹娘,小男孩跑到趙三郎跟前被趙三郎一下抱起在懷裏,小男孩摟著趙三郎的脖子笑的更加大聲,婦人則是滿臉溫柔笑意的看著趙三郎和他懷裏的小男孩,見到這個場景,秦英隻覺得心如刀絞般,連呼吸都覺得痛,可她什麼也做不了也不想做,隻能滿臉淚水的坐在地上愣愣地望著前麵幸福的一家三口,而小石頭小六六兩個坐在自己身邊也是滿臉的淚痕,嘴裏不住的叫著爹,可趙三郎聽不到,他抱著懷裏可愛的孩子牽著身邊美麗而高貴的婦人幸福的往光亮處走去,一直走一直走從不回頭,隻留下秦英和小石頭小六六三個漸漸被黑暗和寒冷包圍。
眼見著趙三郎馬上就要消失在光亮處了,秦英突然有了力氣站起來正想去追趙三郎,可這時候柱國侯夫人卻突然出現了,擋在她麵前,高貴而冷傲的看著她,仿佛她是個什麼髒東西似的,冷冷的開口道:“華兒是我堂堂柱國侯府的嫡子,你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配的上他,還有你生的那兩個賤種怎麼配當我侯府的少爺,你趁早認清自己的身份,帶著那兩個賤種趕快離開華兒,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語氣是那麼的令人毛骨悚然。
這時候秦英身後突然響起小石頭和小六六驚慌害怕的聲音,“娘,娘……”
秦英立刻轉頭看去,隻見兩個孔武有力的小廝抱著小石頭和小六六,一隻手還掐著小石頭和小六六的脖子,仿佛隻要他們輕輕一用力頃刻間便能奪了小石頭和小六六兩個的呼吸。
秦英看著小石頭和小六六兩個越來越慘白的小臉害怕的大叫,“不要!我答應你,別傷害我的孩子!”
柱國侯夫人滿意了,讓那兩個小廝放開小石頭和小六六,沒有了支護小石頭和小六六的身子無力的滑落在地上,秦英忙跑過去把他們攬在懷裏,不停的叫著小石頭和小六六的名字,可不管秦英怎麼叫小石頭和小六六就是不睜開眼睛看她,甚至連身子也變得越來越透明,好像馬上就要消失不見一般,秦英驚恐的大叫:“不要……”
趙三郎覺得自從今天早上他把媳婦兒從噩夢中叫醒以後,他媳婦兒就有些不一樣了,雖然媳婦兒還是會對他笑,可他覺得那笑就是跟以往不一樣,好像不是真心對他笑似的,估計是媳婦兒心裏還想著昨天的事。
“英兒,我……”
“我先去看看小六六,估計他要醒了。”不待趙三郎把話說完,秦英就打斷道,秦英自顧自地說完後看也沒有看趙三郎一眼就走出了東廂房。
正房他們讓給了堅持要留下來的柱國侯夫人住,因為秦英家住不下太多人,所以柱國侯夫人身邊就隻留下了三四個伺候的丫頭婆子,範智源沒有留下,帶著剩下的奴仆們去了客棧安置。
秦英去到小石頭房裏時,小石頭已經穿好了衣裳,小六六還在被窩裏賴床,看見秦英來了,帶著小孩子剛睡醒時特有的甜糯糯的聲音喊道:“娘……”同時張開藕節般的手臂要秦英抱他。
“小六六醒了呀。”秦英將小六六摟進懷裏,溫柔的說道,“娘給你穿衣裳。”
從兩歲半開始,小六六就跟小石頭一屋睡了。
小石頭這時候走過來逗小六六,“小六六賴床不讓我穿衣裳,原來是想叫娘給你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