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歡喜有所反應,顧非池已經站了起來,探過身子到她身邊。
抬臂,在歡喜耳垂邊輕巧落定,若有似無掃了兩下,指尖軟乎乎的肉很是有質感。
“我家丫頭還小,自理都還成問題了,若是能護她獨善其身,也不枉她跟我一場——”男人溫溫潤潤的調子,不高不低恰到好處,眼裏似有一抹柔色稍縱即逝,快得連歡喜都沒來得及看清。
頓了頓,他又重新執起歡喜的手。
“走吧,去我房間,先洗個澡,那邊有電視機,影碟也有,看什麼你自己挑,乖乖等著我。”一口氣吩咐完,他若有似無的瞟了眼商翦羽的方向,又道:
“把門鎖好,我有鑰匙。”輕飄飄的幾句話,內外之分,親疏立顯。
在場的,除了在商翦羽懷裏睡得香的顧非凡,大概沒有一個人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吧!
望一眼滿臉青白交加的商翦羽,歡喜並沒有出現預料之中的泄憤,反而覺得,她好像無意之間又被顧非池當子彈使了一次,即便聽起來是被嗬護著包容著,可子彈它就是子彈,再金貴,能擺脫掉武器最終的宿命麼?
而坐著中槍的商翦羽,顯然被氣得不輕,下垂的嘴角,細看之下,正不停的抽搐。
依然立在首座邊上的顧錦城更是淡不可聞的輕嗟,眉眼處了然所有的意味甚是明顯。
各懷鬼胎之下,歡喜興致不是很高的一路跟著顧非池,在穿越室內涼亭的時候,恍惚間看到有幾個方才在餐廳吃飯的,正聚在一道在不知說著什麼。
顧非池探向身後方的手掌,遲遲沒有觸到想象中的柔軟,便側身隨著她的眼色望去——
“他們在顧氏有職務,有幾個還頗有擔當。”
男人是在為她解惑,可歡喜畢竟沒有經曆過職場,更弄不懂高門大戶中人際關係的微妙,所以她想了好一會兒,才有點明白。
“他們留下來,是對剛剛老爺子的決定有異議麼?”
顧非池驀然一笑,停下步子,轉身扣住歡喜削瘦的肩。
燈光從他的頭頂後方打下來,男人的表情在晦暗中略顯肅然,隻聞得他聲音沉沉,“老爺子的決定,是顧家的家事,有提出異議資格的,最起碼得是和他同一輩分,還有受敬重的人物。而這些留下來的人,隻是想最後確認,顧氏將來是要給誰做主。”
顧非池這回很耐心的解釋,也說得分外清楚。
隻是——
他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歡喜咬了咬唇角,她可沒有興趣知道這些啊!電視不都是這樣演麼?知道的越多,危險就越大!雖然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吧,可好歹關係到豪門紛爭,傾軋啊,恩怨呀,情仇什麼的,她真的真的很有壓力!
“幹嘛跟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