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衝把東西都提在手裏,轉過身的時候,才發現那對母女已經走到了大廈門口的旋轉門邊上。他輕輕的呼一口氣,盯在母女兩背影上的眼睛微微一眯,原本恬淡的眼神頃刻間閃過一道淩厲。
“林曦嬅,你囂張吧,我看你還能囂張幾天,等老子的局布好了,要不讓你跟你女兒這對婊\子跪下來舔老子的腳趾頭,老子他媽就跟你姓!”嘴裏惡狠狠的咕噥一句,韓衝又深吸一口氣,這才快步朝前麵的母女兩追上去。
朗白遜律師事務所在曼哈頓下城並不怎麼出名,畢竟這裏是華爾街的所在,知名的大型律師事務所不知凡幾。朗白遜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是個名叫沃特尼·瓊尼斯的荷蘭裔美國人,這些年來,一直都在為一些中小型的金融機構、投資公司服務。
林曦嬅這女人的丈夫,準確的說,是她的,是個名叫鄧超的華人。鄧超自幼在美國長大,白手起家,憑著卓絕的經濟頭腦,在近六十年的時間裏,一手攢下了近六十億美元的雄厚家底。
一周之前,年近八旬的鄧超終於撒手人寰,見上帝去了,而他留下來的遺產,絕大部分都留給了他的四個兒子,作為鄧超外養的,一個從十六歲就跟著他,一直跟了將近二十年的女人,林曦嬅也不是一無所獲,鄧超將兩處位於曼哈頓下城的物業留給了她,還將其名下掌握的“赫爾斯金融投資”公司31.1%的股權轉到了她的名下。而根據如今的行情估值,這部分股權的價值大概在十億美元左右,由此,林曦嬅也算是幾十年的媳婦熬成婆,一夜之間從小妾變成了真正的地主婆。
沃特尼·瓊尼斯大律師,是個年過六旬的白人老頭,當林氏母女兩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同一個年輕的華人說話,兩人的關係看上去很密切。
林曦嬅母女進了辦公室,沃特尼也沒說是讓那個年輕人回避,直接就宣讀了鄧超的遺囑。
出乎林曦嬅意料之外的是,鄧超的遺囑並不是她所期望的那般簡單,相反,這份遺囑中設置了很多的條件,令她無法直接將赫爾斯金融投資公司的股份拿去變現。
按照鄧超的遺囑,曼哈頓下城的兩處物業可以即刻轉入林曦嬅的名下,這兩處物業中,一棟是別墅,可以由林曦嬅母女居住,另一棟則是寫字樓,每年的租金超過六十萬美元,即便是僅憑這些租金,林曦嬅母女也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至於“赫爾斯金融公司”的股份,31.1%的股權在這家公司內是最大的股權持有方,換句話說,林曦嬅持有這些股份就有資格坐上公司董事長的寶座。為了防止林曦嬅直接將股份變現,遺囑中規定,相應股權在十年內不能轉手,同時還規定,一旦林曦嬅的決策對公司的正常運營構成威脅,引發其餘股東的不信任,且公司的利益受到了實質性的損害,則遺囑的第二部分即時生效。在第二部分遺囑的規定中,公司的其餘股東可以發起不信任投票,在罷免林曦嬅董事長一職的同時,她所掌握的那部分股權,將有鄧氏家族所掌握的家族基金接手,林曦嬅母女不再對股權享有支配權,隻能每年從家族基金中獲取相應的股權紅利。
“噢,上帝,這太不公平了,”聽了沃特尼的解釋,林曦嬅隻覺得不可思議,“我實在想不明白,達令這份遺囑究竟是什麼意圖。”
“夫人,鄧先生的意圖很明顯,”沃特尼坐在辦公室後麵,微笑道,“他不希望自己一手創辦的赫爾斯金融公司在你手裏垮掉,所以才設了這麼多的限製,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希望你尤其是鄧彤小姐能把這家公司經營好,並發展壯大。”
“可是,你知道的,沃特尼先生,我並沒有經營一家公司的任何經驗。”林曦嬅無奈道。
“是的,但是鄧彤小姐不是正在麻省就讀嗎?而且學的就是金融,聽說她的成績也相當不錯。我想,如果由鄧彤小姐接手赫爾斯,她應該知道怎麼做的。”沃特尼微笑道。
“她知道個屁!”林曦嬅扭頭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死老鬼過去看到的鄧穎的學習成績,全都他媽是假的,這死丫頭早就被麻省開除了。
“那是當然,”不管心裏怎麼想,林曦嬅還是不能在沃特尼的麵前露怯,她歎口氣,說道,“可你也知道,小彤還要三年才畢業,而這幾年的時間……”
“你的意思我明白,”沃特尼笑了笑,打斷林曦嬅的話說道,“所以,鄧先生還讓我為你引薦一個人。”說著話,他指了指邊上的年輕華人,說道,“這位是張海潮先生,他是哈佛商學院的高材生,過去一直都在協助鄧先生工作,今後,他將幫助你在赫爾斯公司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