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停止了呼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繼續依偎在他的身邊。他也停止了對它的撫摸,認真地對它說:“色勒莫!從今天起,我們就要進入這魔鬼沙漠了,我們又要相依為命了。”他又指了指我:“還有她,你也要照顧。”
那白狼還真的點了點頭,看我的眼也沒有那麼冷了。
“色勒莫是什麼意思?”憑我的直覺,這個名字一定有很好的意義。
“利劍!”他隻回答了這句。
我試著想摸摸它,它呲著牙跳開了。
他冷笑:“狼是最忠誠,最不容易背叛的動物,所以你別再試圖親近它。今天它可以給你自己捕來的肉吃,明天就有可能聽我的命令而吃你的肉。”
我亦不屑地說:“獨狼未必就有什麼作為,狼以群居。”
他一愣,繼而笑道:“原來你也知道狼的性情?”他的話音未落,遠處的沙漠中傳來此起彼伏的狼嘯聲,蒼涼幽怨,我歎了口氣,原來色勒莫是狼群中的頭狼,它的部眾早已在沙漠中等候了。而他也蒼涼地仰天長嘯:“我才是一隻獨狼……”說完他就向綠洲的邊緣走去,半晌,我醒過神來,悻悻地跟上。
當我的腳踏進沙漠的時候,我不禁退縮,從來沒有如此接近沙漠,即使是在尼雅城,也隻是遠遠地看著,而現在,站在綠洲與沙漠的邊緣,突然有一種生死的邊緣的感覺。
他回頭等我,那白狼已不耐煩地向前跑去,不想讓他看到我的膽怯與不安,我越過他跟上色勒莫。
其實我的內心多少還有些慶幸離開尼雅城,說不清原因,隻是感覺那裏有些壓抑,雖然想知道摩羅塔是否能得到莫離的愛,但暫時離開會對我們都有好處。
冷冽的風撲麵而來,即使帶著粗布的麵紗,依舊難以呼吸。沙漠的夜風完全沒有一絲溫和,是那麼幹硬、冷峻、激烈,像刀子一樣無情。
色勒莫在前麵疾行,他就走在我的身邊,一語不發。在沙漠上行走遠比記憶中在沙灘上走得費力氣,深深淺淺地走著,沒過一會兒竟然香汗淋淋,卻被冷風吹得寒徹心骨。
擦去就要落入眼中的汗水,突然發現不遠處的霧中,一片熒光點點,“前麵有好多亮光哦,好漂亮!”我脫口說。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那是群狼的眼睛!”
我的心打了一個突,不自覺地往他身後靠了靠,放慢了腳步。他又不耐煩起來:“再不快走,很難在沙暴前趕到我們的宿營地。”
我雖然想加快腳步,怎奈衣服太過累贅,沙漠太過難行,漸漸與他拉開了距離。天就要黑了,他的影子也模糊起來,我又急又氣,就算是囚犯,也應該有休息的時間,更何況我似乎是有價值的人質?惱怒間,一不留神踢到突起的石頭上,身子斜斜地摔了出去,不想竟是個斜坡,一路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