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嫵葉衝進來,我心下一驚,連忙轉身看向頭曼,頭曼眯起了綠眸,閃動著奇怪地光彩盯著梨花帶雨的嫵葉。
轉瞬,嫵葉已經撲倒在頭曼的王座下:“求你放過葉護,看在我這麼多年服侍你的份上。”
頭曼依舊盯著嫵葉一語不發,嫵葉的淚撲簌簌地落下:“把你一切的怨恨都發泄在我身上不好嗎?這二十一年來,你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頭曼緩緩地抬起嫵葉的下巴:“我怎麼會怨恨你呢?你讓我培養了一個即將成為英雄的人。”
嫵葉抹去淚,也拂去頭曼的手:“是的,你真的不該怨恨我,真正要充滿怨恨的人是我才對!”說完她站起身,緩緩地後退:“你殺了兩個我愛過的男人,現在輪到我的兒子了,你就是要這樣剝奪一切屬於我的、我愛的才肯善罷甘休不是嗎?”嫵葉淒涼地笑著,笑容裏戴著知曉一切的了然。
頭曼的目光一下晶亮起來,他起身走下王座,一把抓住嫵葉:“你剛才說了什麼?”
“是你殺了我愛過的兩個男人,難道不對嗎?其實,我說過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我隻想告訴你,我恨你,恨你恨得入骨。”嫵葉睜大美麗的眼眸,毫無畏懼地看向頭曼。
頭曼掐住了嫵葉美麗的脖子,哈哈大笑:“很好,不過這天下最沒有權利說恨我的人恰恰是你!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嫵葉的臉瞬間漲紅,我連忙衝過去,拚命摳開頭曼的手指,頭曼輕而易舉地將我倆推開,嫵葉捂住脖子,費力地喘氣,然後淒然笑道:“我是該死的女人,你為什麼不早殺死我?你本就該一開始就拒絕,一開始就殺掉我,就不會有後麵的怨恨、痛苦、掙紮!”
“成全你嗎?休想!”頭曼冷笑:“對傷害過我的人,我絕不會那麼輕易地讓你死去,隻是你該死地一直活得很開心,當我看到你的笑容,我就拚命地讓自己假設你慘死時的樣子;當我看到你對葉護的慈愛,我就拚命地讓自己去想你失去他時悲痛欲絕的樣子;當我看到你和我的替身每晚翻雲覆雨的時候,我就拚命地讓自己去……”頭曼再說不下去,吐出一口血來。
嫵葉仰起頭:“你管他叫替身嗎?他可是你孿生的兄弟!”
“哈哈哈!”頭曼捂著胸口狂笑:“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看來他確實該死,我竟然才殺了他。我們雖然是兄弟,可他注定隻能是我的替身。”
嫵葉笑得溫柔:“你以為誰都是你製造或培訓的機器嗎?你錯了,從他第一天上我的床,我就知道那不是你。因為你的笑容不會那麼純淨,你的眼眸沒有深情,你的心和血都是黑的,你永遠不會在意別人想要的到底是什麼,隻要你高興,隻要你痛苦,你就強加給別人!”
頭曼的臉白得嚇人,他握緊了拳頭,慢慢地走向嫵葉,嫵葉挺直了腰,定定地站在那裏,看著頭曼猙獰著向自己靠近。
我跑過去,伸開雙臂擋在嫵葉的身前:“夠了!放過她,身處仇恨中的人沒有一天能快樂,既然你知道自己要死,而且已經進入倒計時,你就快樂地去活這幾天吧。”
頭曼不語,依舊在靠近,我不由得後退,靠在了嫵葉的身上,嫵葉依舊不動,我回眸看向她,她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決絕,這種決絕給了我力量,我堅定地看向頭曼:“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或者是談判,我不是還算有利用價值的嗎?”
不出我所料,頭曼果然停了腳步,就站在我的身前,吐出帶酒帶血氣的味道,讓我感到一陣惡心,但我忍住了:“怎麼樣?談談你的條件吧。”
“還是那話,你和葉護離開。”頭曼眯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