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端著草藥的碗遞給安瑞雪道“大妹子,都不容易,你身體受了很大的創傷,還是先好好養身體吧”
跟這一家人說這話後,安瑞雪才有些了解現在的情況,這是個男尊女貴的世界,男子地位為尊,女子地位為貴,而這個村莊是北柳村,因為常年戰爭,這裏雖然偏僻,卻也貧窮落後。
因為身上受了重傷,在這個村莊療養了一段時間,安瑞雪是真正的喜歡上這裏了,山清水秀,民風淳樸,雖然條件簡陋,粗茶淡飯,但卻溫馨平靜。
若不是這身體背負的太多,她或許會留下來。
“你們聽說了沒有,咱們安赤國永王府滿門覆沒呀,十萬永騎衛全部戰死,唉,永王府為我們安赤國百姓做了那麼多好事,卻沒想到落得現在這樣下場”
“我聽說皇上還怪罪永王府呢,說是永王府永王爺這次用兵不當,導致咱們國家受損”
“就算是這樣,永王府也沒人了,皇上還能怪罪誰,永王爺總歸是有功的,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呢”
“所以皇上也體恤永王府無人,提了二房繼承永王府呢”
“關這二房什麼事,這二房的人聽說和永王府沒血緣關係,以前那是養子”
“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咱們老百姓參不透呀,隻是可憐這永王府……”
……
聽著村民的話,安瑞雪手死死的握著,眼睛變得血紅,她知道這是村民從鎮上聽來的消息,無論是不是真的,但事情總歸不是空穴來風。
看樣子,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大妹子,你真的要走嗎?”婦人鄭氏有些不舍,姑娘居住在這裏的一段時間,可是幫了她不少忙,教給她那些做菜的方法,還有一些農耕的技巧,都太有用了,她已經把安瑞雪當成自己姐妹了。
“姨姨,你要離開這裏嗎?好舍不得你”虎子長的虎頭虎腦,也很依賴安瑞雪。
安瑞雪撫摸了下虎子的頭,淺淺一笑“大姐,對不起,我不得不走,這段日子承蒙你和大哥照顧,以後有機會定會回報”
“大妹子,我知道你是有故事的人,我不問,可是大妹子,我還是想說一句,不要苦了自己,多為自己想想”鄭氏握著安瑞雪的手,有些鄭重的說道。
安瑞雪神情恍惚,可還是點了點頭。
冷風蕭瑟,此時已經入冬了,鎮上此時人來人往,也頗為熱鬧,大家似乎忘記了一個月前的戰事,也或許是麻木了,可安瑞雪的心是沉重的,每到入夜,總會想到那些刺骨的場景,每每都從夢中驚醒。
或許不為永王府做些什麼,她心總是難安的。
走的累了,安瑞雪便在茶館處要了一碗茶,歇息一會,她要想辦法盡快到帝都。
“話說溫相乃少年公子,才貌雙全,雖說曾訂婚於永王府二郡主,可如今死者為大,溫相親自為二郡主守靈三日,大病一場,在這大病期間,皇上最為依仗溫相,自是擔心不已,命太女前去探望,卻不想這又是一段佳話……”茶館裏一個說書先生煞有其事的說著。
聽到提起永王府,安瑞雪目光一凜。
“像咱們溫相那樣的人才,還是和天女殿下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二郡主呀,嘖嘖……”
“沒聽說死者為大嗎?就算是曾經再不堪,也不能亂說,何況永王府為我們安赤國做了多少好事,守衛邊疆”一個中年男子有些氣不過的說著。
“我說李兄,你是不是忘了前段時間咱這青翼發生了什麼事,要不是永王爺用兵不當,我們何至於還要和藍翔國談判和解……”
“也不知道是不是永王爺老了的緣故,要是派個新將,或許我們又能打勝仗”穿著嶄新的青年男子撇著嘴不屑的說著。
聽著這些,安瑞雪雙手緊握,若她再不做些什麼,她們永王府滿門忠烈都會被湮沒在曆史長河中,或許還會背負一個不好的名聲,這就是皇權之下的衷心。
安瑞雪冷笑一聲,扔下了幾個銅板,便起身離去,她手心一動,一枚刀柄劃過木欄旁拴馬匹的繩子,然後幾步一躍,縱聲起跳,躍上馬匹,使勁一拍打,馬匹嘶聲一揚,踏馬飛塵而過。
“姑娘,那是我們公子的馬,站住”一個小廝模樣的小童奔跑在後麵大喊大叫。
二樓雅間一紫衣公子衣袖風力一動,腳尖一點,淩空踏空而起,從雅間縱聲而出,朝著安瑞雪的方向而去。
“公子親自去追了,這就放心了”小童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