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邀東嶼、百濟共啟賽事,三國皆可立名目主辦,棋賽中的三甲均可獲得豐厚獎勵。
其四:
升品階方式增多,除了暮春賽和暮秋賽,在各級比賽中取得驕人成績,均可列入計算範疇。在三國棋賽中的勝者,可直接達一品。
從此,世間不止一個一品入神,凡達到水準的大棋士皆可拿一品免狀!
一番舉措下來,熹元棋界又是一片嘩然。在三品憋了好多年的大棋士痛哭,以前做不上道場繼目就拿不到二品,可一共才幾個掌門幾個繼目啊,爭得頭破血流也爭不上,便在三品養老,再也不思進取。如今有了新章程,這些人就有了再進一步的可能,真好,棋界一片新氣象,用不上多久,必定人才輩出,蒸蒸日上。
沐弈也不釣魚了,席不暇也不雲遊了,沐野狐也不浪了,這幾位用兩年時間刷了一波又一波比賽,都成了新的一品。
在之後的十幾年裏,一品多了起來,以前這張免狀代表了絕對權威,現在這免狀是人生榮耀,是旗幟,是各種棋風的百家爭鳴。
也有人疑惑,這樣一來,官子的一品不就不值錢了嗎?
每當有人這樣問,就一定會看到同伴高深莫測的討厭笑容:“那玄素雙佩世間就那麼一對兒,放在誰那兒呢?別人雖然都入了神,可官子是妥妥的超神啊,依然高高在上的好吧!”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一年的九月初六,雪雍王燕禎迎娶佩阿縣主,鋪了十裏紅妝。
當年弈鳴山下,聚墨軒門前初相見便是九月初六。
時間轉了一圈,很圓滿。
喝過合巹酒,除了頭上沉沉的鳳冠,官子俏生生坐在床邊,看著那些棗啊,花生啊出神。
“怎麼了?”燕禎問。
“餓呀。”
燕禎忍俊不禁,叫人端了吃食來,官子偏愛今年的新栗,他便剝了給她吃。
她笑著看他,王爺著了紅袍,此時墨發長垂,俊美得不似凡人。剝栗子都如此矜貴優雅,熹京城再尋不出這等風姿。
“看什麼呢?”他問。
“看你好看。”
他笑出聲來,喊人端茶:“丁酉那年,你在雪茗苑用鬼臉青的花甕采梅間雪,這雪水已經埋了五年,今兒個剛好取出來泡茶。”
官子聞言一喜,品了口茶,果然齒頰留香,別有一番清奇味道。
她不無感慨:“這也算修成正果了呢。”
燕禎喚了侍女們伺候洗漱,然後抱起官子放在床上:“阿芷,咱們就此安歇了吧。”
官子笑眯眯地:“不行呀,王爺娶的是一品入神,不做幾道題不能安歇的呀。”
唰,也不知從哪兒拎出來十道死活題:“做吧做吧,都是新題,解出來就可以躺下了。”
燕禎很憋屈,我堂堂一個親王,等小姑娘五六年,好不容易娶回家了,卻讓我做題?!
天家雪雍的稱號不是擺設,男人不能說不行!
一盞茶的工夫,燕禎交卷。
官子掃了幾眼,拍拍身邊的位置:“來吧來吧,這枕頭歸王爺了。”
燕禎立馬坐到床上,剛一攬姑娘腰肢,就聽官子又道:“第二關要解珍瓏,王爺加油。”
加什麼油加油,燕禎很幹脆地將珍瓏譜奪過來,揚手扔得老遠,官子不樂意了:“你得解珍瓏啊。”
“不解!”
“我是一品,你才是三品,你得聽我的。”
“閉嘴!”
“不想閉怎麼辦?”
燕禎俯下頭,吻住喋喋不休的姑娘。
嗯,夜還很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