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易樂樂這個該死的丫頭不知道忙什麼去了,電話總是無人接聽,管平湖撥打了五六遍她的號碼,一直沒人接通,幹脆一生氣,把手機直接往牆上砸去,隻聽到“啪”的一聲,手機撞到牆壁上,然後彈跳回來,落在地上,應聲而裂,手機殼和電池跳了出來,仿佛在鄙視管平湖的怒氣。
管平湖黑著臉,額頭簡直是烏雲密布。
鄭子吟和初心這時候拎著水果和鮮花走了進來,初心低下頭,彎下腰,俯身把他的手機撿起來,重新裝好電池和手機殼。
管平湖看到他們倆,一張臉更加黑,簡直有如礦工,他看向窗外,冷冷地說道:“你們來幹什麼?”
初心和鄭子吟互相看了一眼,鄭子吟示意初心說話,初心鼓起勇氣說道:“管平湖,謝謝你。”
她把手機放在他的床頭櫃前麵。
管平湖一直不看她,他不想看到她,自從上次的跳樓事件發生之後,她的決絕,讓他明白,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和他結婚,和他在一起,他的一顆心就由從前熊熊燃燒的大火變成了一堆死灰,在鬼門關徘徊了一圈,死裏逃生,他更加看得開和麻木了,如今,他的心,不但是一堆死灰,而且是一堆冷寂的死灰,不管誰來撥弄,它再也不會燃燒起來了。
因此,他不想看到初心,不想看到他們兩口子。
管平湖沙聲說道:“你們兩個人,從今往後,與我兩不相欠,再不相幹,請你們麻溜地,滾出我的世界,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兩個。”
鄭子吟聽到這種話抬起頭來,有些不解,他們好心好意地來致謝,為什麼他冷臉對人,惡語傷人,隻有初心聽懂了管平湖的話,她滿心歡喜,拉起鄭子吟的手,衝管平湖飛快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逃也似的走出了病房。
她知道,管平湖肯說出這樣的話,表明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為了得到她千方百計不擇手續了,他不再管她了,他放他們兩個走,讓他們兩個相愛,初心聽到管平湖這種話,隻覺得如同逃出生天。
鄭子吟還在不解地說道:“那小子怎麼回事,性格還像從前那樣差?”
初心隻是微笑著,緊緊拉著鄭子吟的手,腳步輕快地回家。
看到初心和鄭子吟逃一樣的跑出了他的病房,管平湖才慢慢從窗外收回自己的視線,他拿起自己床頭櫃上的手機,這個時候,手機終於響了起來,易樂樂那個死丫頭電話打了進來。
管平湖立馬接通了電話,他急切地說道:“喂,你在哪裏?”
易樂樂笑嘻嘻地道:“半小時之內,連續給我打了六個電話,怎麼,愛上我了?”
聽到她這種話,管平湖隻覺得頭疼,對她緊張地問道:“我爸媽沒有打電話給你吧?”
“打了啊,八九個呢。”易樂樂甜美如水果的聲音。
什麼?!管平湖緊張得手心出汗,麵色蒼白如骨頭,一顆心如同石頭般飛速地下墜,跌落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