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服眼見一家三口就這麼簡單的滅了門,神情恍恍惚惚,周圍圍觀人群或喊或驚,在他眼裏就像慢鏡頭一樣。子服不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看著掛在門框上的店主,躺在血泊裏的老板娘,轉籠轟鳴中不斷甩飛的血肉,子服突然感到這世間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擊。
他回想到自己三歲時,父母因仇家尋仇雙雙殞命,自己躲在衣櫃中親眼看到那父母脖頸的鮮血噴湧直到天花板,還以為自己這麼多年已經忘記了,卻發現父母死亡的那天情形,永遠的藏在了心裏最脆弱的地方。當師父聞訊趕來的時候,自己就躺在父母中間,手拉著父母雙手,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師父用法術封印了記憶,卻不料自己依然從每夜的噩夢中想起那天的每一個細節。
自己今天也成了一個殺人凶手,還是一個殺人滿門的凶手,罪惡滔天,馬上就惡貫滿盈。
子服原本迷茫的眼神變得冰冷,冷血的邪魅笑聲從嘴邊傳出。他掃視著周圍的人群,大喝一聲
“臨,雙目臨凡洞九幽”
一道玄光從眼睛射出,所到之處化為飛灰,包括人群奔跑逃離,依然躲不過那道玄光。刹那間,整個場景如同被燒毀的一幅畫般撕開。
映入眼前的還是那兩間門市,不過殺雞店沒有了,隻有一件掛著陰陽雙魚的鏡子招牌的店鋪,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大叔斜躺在躺椅上,手拿著一把茶壺,胸前被茶水澆濕了一片,中年用詫異的眼光看著子服,不相信子服會這麼快從問心幻境中出來。
子服這才知道師叔說的見麵就打的原因。狠狠的抽出自己的兵器,青柳鬼槐棒,大喝一聲打向中年。
中年見到子服拿出青柳鬼槐棒,似乎十分懼怕,見子服衝來,連忙抽出一張符咒
“千裏急蹤,急急如律令!”
不料子服的動作更快,符咒還沒燒完,棒子就落在了中年的頭上,中年連忙甩掉符咒,一個驢打滾從椅子翻下,雙手一招,一個花花綠綠的哭喪棒就從屋裏出來,雙方打鬥到一處,真的是翻天覆地,雞鳴狗跳。
中年一邊躲閃,一邊叫停,子服更是不聽,一招緊似一招,招招直奔中年命門,招招都是殺招,中年似乎懼怕那青柳鬼槐,除了躲閃,更無一招主動。
約莫打了一炷香,中年見子服依舊生猛,便扯嗓子大喊
“七師叔,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再給你死一回了。”
喊了一聲,並沒有人出來,子服聽到也不理會,手上的招式更加狠急。
“七師叔,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了!小師弟,這一切都是......”中年沒說完,突然一道聲響傳來
“子服,收手吧,你差點入魔了。”
子服聽到,如同醍醐灌頂,收了招式,停在一邊。
隻見七師叔長茈現身,中年滿身大汗的俯下身子大聲喘氣
“李三,你個大頭鬼學什麼人喘氣,好好站好,我給你們師兄引薦”
名叫李三的中年見到師叔點破自己,便立身站好,笑眯眯的看著師弟。子服一聲不吭,剛才的血腥場麵對他的衝擊似乎隨著自己這一陣殺伐減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