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特雷斯喜歡將自己的想法記載在詩集的空白處,這是一個很私密的信息,還是溫莎在進入第七空間之前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從一個實驗品口中知道的,為此她還專門去商店為那個可憐的女孩買了個草莓蛋糕。據溫莎觀察,這個任務世界和自己生活的那個世界有很大的不同,但在一些細節上又有驚人的類似,她現在就是要賭一把了,賭這個任務世界中的普特雷斯也有一本這麼記錄著奇思妙想的詩集。
如果溫莎猜錯了,那麼沒什麼,普特雷斯估計會覺得這丫頭腦子有毛病。但要是溫莎猜對了,一方麵她可能會看到這本蘊含著無數寶藏的詩集,但另外還有一種可能,自己也可能招來殺生之禍。最起碼如果有人一言道出了自己身邊的隱私,溫莎絕不允許那個人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
普特雷斯用隻包著一層死皮的枯骨手掌摩挲著酒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如果你感興趣的話當然可以,諾,拿去吧。”
溫莎站了起來,用滿帶驚喜的語調對普特雷斯恭敬的說道:“謝謝您,您對後輩的提攜彰顯了古老而偉大的精神。”
溫莎的這句恭維很得普特雷斯的受用,他笑了笑,拿出了一本被折疊起來的薄薄的冊子,遞了過來。
溫莎小心的接了過來,放到桌子上,認真的翻閱下來。這本冊子很薄,溫莎似乎隻想大概的看一下,所以不一會兒,她就看到了最後一頁。
溫莎將那本詩集雙手奉還給普特雷斯,說道:“這真是本奇特而美妙的詩集,浪漫的詩句中點綴著焰火一般的靈感,兩者有機的結合了起來,美不勝收,美不勝收啊。”
普特雷斯矜持而驕傲的點了點頭,對這個年輕女孩的眼光頗為滿意。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溫莎說道:“抱歉,我去洗一下手。”
普特雷斯點頭說道:“請便。”
溫莎拿起桌上的小手袋,走進了衛生間,長長的舒了口氣,她當然清楚,普特雷斯不可能是什麼提攜後輩的有德之人,研究瘟疫的哪有什麼好人,他之所以這麼大度,無非就是覺得自己一直處在他的掌控之中。這很明顯,普特雷斯是幽暗城的實權派領袖,而她擁有的也隻不過是普通小鎮上的一個小商團而已,普特雷斯可以像捏螞蟻一樣輕鬆的把她給碾碎。
但是螞蟻也可以逃跑的啊,在將那本詩集上的內容全部背下來後,溫莎也算是有所收獲了,她對現在的局勢很清楚,雖然自己的團長奧蒂莉亞不想承認,但她們確實敗了,完全不可能達到預期目標。不是說她們做錯了什麼,隻是運氣不好,在一個任務中遇到了兩個強大的對手,既然都是高手,那麼適可而止就行了,要不然一定會落得個兩敗俱傷。雖然溫莎還不清楚,但唐嫿和咖喱的境遇已經為她的這個判斷做了個注腳。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早點兒抽身,當然,作為團隊的一員,溫莎必須給奧蒂莉亞一個交代,好在之前她就明確告訴了奧蒂莉亞,她要“離開”了。雖然語意不是那麼明確,但她相信奧蒂莉亞會想到的,她的團長可是個聰明的女孩。
半個小時後,一個女妖向普特雷斯彙報了溫莎的消失。普特雷斯安穩的坐在桌前,倒酒的手都不曾抖一下,但他說話的語調已然冰冷的向極北之地的寒風:“沒必要再等了,把人派出去,將那群在枯骨鬧騰的家夥全部抓進籠子裏。”
見普特雷斯有些生氣,站在他旁邊的死亡騎士連忙低頭應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麼……綠色藥劑商行……”
普特雷斯說道:“綠色藥劑商行涉嫌與暴風城通敵,涉案人員全部抓捕歸案,如有反抗,格殺。”
“是!”那個死亡騎士說道。
溫莎當時沒想到,她的逃脫會給伊芙帶來很大的麻煩,在幽暗城皇家衛隊的精銳麵前,所謂的傭兵團根本不堪一擊,哪怕是血色十字軍的職業化士兵也隻是多抵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