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隻是簡單地把他當作朋友罷了。她剛來這個餐館時和阿喬吵了一架,原因有些離譜得可笑,隻不過是她不小心打翻了阿喬的杯子,打死她也不相信一個大男生會因為一個摔爛的杯子抹眼淚。
阿喬穿著一件厚厚的黑色羽絨服,頭上是一頂軍帽,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土。
他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瞪著一旁和老板商量價錢的蘇晴。
老板隨便說了一句,“阿喬,不去幹活還在這裏做什麼,小心扣你工資。”
阿喬不去理會老板,竟像一個小孩一樣看著蘇晴,聲音仿佛要吃人一樣,一邊說一邊掉眼淚。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把我媽留給我最後的禮物毀掉?你賠我杯子…”
直到後來她才了解到阿喬的母親在他讀大學的時候死掉了。
那次蘇晴不知道阿喬母親和杯子的故事,因為看不起眼前這個高高大大的男生,便罵了他幾句,豈料這家夥嘴巴不是一般的厲害,說的什麼頭頭是道,蘇晴說一句他頂了三句。即使這樣,麵前的大男生看起來還是那樣老土那樣懦弱。嘴巴咧地可以直接掛茶壺了。
阿喬在情人節那天送了她一朵玫瑰花,她沒有接受,理由是對花過敏。
看到阿喬那個羞澀膽怯的模樣,她覺得這樣對阿喬的確有些不公平,可是那又如何呢,阿喬也是活要麵子的人,如果直接告訴他自己不喜歡他,他一定會和蘇晴斷絕這唯一一個朋友關係的紐帶。
大概是日子太寂寞了,她必須找到一個人訴說些什麼,聊聊彼此過去的愛恨情仇。
阿喬是個傻人,太傻了,蘇晴親眼看到他把掉在地上的餅幹撿起來重新塞進嘴裏咀嚼,那種表情仿佛是得了表揚的小學生。
她是真的寂寞了,同寢的小莉、椰子還有巧巧越來越疏遠她了,她心裏多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上次煲湯的事情,她們大概還是屑於搭理她的,但她們很虛假很做作,她放棄了和她們和解的想法。
“手疼不疼了?”阿喬走進來關切地問道,把手裏的創可貼遞過來,用屬於他特有的嗓音悶聲說道,“嗯,創可貼。”
她搖了搖已經包紮好的手指,笑著拒絕,“諾,已經沒事了。”
“你拿著吧,是外麵一個男生讓我轉交給你的。嗬嗬,你居然騙我不認識他。”蘇晴自然清楚阿喬所說的男生是誰,也不知道是刮了什麼妖風,張清如今倒關心起她來了,難道不怕旁邊的美女吃醋麼?
顯然那美女沒有吃醋,阿喬首先吃起醋來。
“阿蘇,那人不適合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喜歡他,沒有吧。”
“好吧,就這樣,你承認不承認都無所謂,你的眼睛出賣了你。”
“阿喬,謝謝你的好意,可是你是我的誰呢,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還有阿蘇這個愛稱留給別人吧,我接受不了。”
這是她第二次在阿喬麵前展現處自己的囂張,她自己也覺得這話說得有些過了。
阿喬沒說話,把創可貼放在了桌子上,說道“你幫我向老板請假,就說我病了。還有,我今天沒辦法幫你排隊買煎餅果子了。再會吧。”
阿喬戴著自己那頂軍帽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阿喬,你真是小氣鬼。”她說著,為自己夜晚的煎餅果子犯了愁。上個星期和阿喬打賭,如果這個星期晴天多於陰天那麼阿喬就必須請她吃一個星期的煎餅果子,否則蘇晴請他。
顯然,蘇晴贏了,晴天多於陰天,在她的世界裏,隻要沒雨沒雪,那麼就是晴天了。
不得不承認,阿喬是個小雞肚腸的人。如今正是放學的高峰,餐廳的人陸續多了起來,阿喬卻突然跟老板請假。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嚴重妻管嚴。“蘇晴,阿喬肚子痛先下班了,估計待會你會比較忙。”老班衝她笑笑,“要不我讓我老婆過來幫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