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海正是黑水幫體武派大弟子之一,已經完成一階玄水變的他,渾身上下的筋肉如同高壓的水體一般,可剛可柔。在卸力、發勁方麵可謂是同級弟子中的佼佼者,也是這支隊伍的領頭人。
但他還是低估了漓山這條陰龍脈的強大,越是深入漓山,這裏的濕氣就越重,而這些濃重的水濕氣中潛藏著透骨的陰寒力量,若是對修煉陰寒性質功法的人來說自然是寶地一般的存在,但王海顯然不是。這股無法抵禦的陰寒就如同天然的“毒”,隻是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他便有種血液將要凝固的錯覺。
能在這種陰龍脈聚陰地看管藥田的猛人,隊伍裏恐怕也隻有他有能力和資格去解決對方。
運使起獨特斂息功法的王海,整個人瞬間便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個整體,悄悄行走著的他抬腳越過打量四周的蜥蜴,撥開花草荊棘的手掌掠過安歇不動的蝴蝶,他就這樣沒有一絲波瀾的前進著。他準備等下就給毫無察覺的那人送上一個“意外驚喜”。
然而還沒等他繞過樹叢躲藏在木屋後麵,一道尚未完全脫去稚氣的聲音已經發現了他:“小虎?你今天怎麼有空偷摸過來的,我說了那麼多次了,你隻要不是徹底消失,那你再怎麼隱藏自己都沒用的。”
擁有養氣訣外感境界的程鵬,能夠感受到周圍空間氣場的變化,哪怕他即使閉著眼睛,這片藥田和小木屋周圍的一切都無法逃過他的感察。
但似乎有哪裏有點不對。
“不對,你是誰?”站起在屋頂上的程鵬疑惑地將目光投向了王海躲藏的位置,如同對方的驚疑一般,王海在看清那個站在屋頂上的少年身影後,也感覺有點驚疑不定。
這……看管這片藥田的是一位少年?
“哈哈哈,我是龍門來的信使,將師兄弟的幾封信寄回來給他們的親人,我和你們張村長打過招呼了,順便遵從師父的指令來看看我們藥田的情況。”王海說罷大大方方走了出來,慈眉善目,雖然腰間挎刀一身武士勁裝,但看上去就如同鄰家大哥一般友善。
“是嗎?但你穿這麼點衣服不冷嗎?”從屋頂跳下來的程鵬看見對方所穿的單薄衣物後問道:“這裏可是漓山已知最冷的聚陰地,你穿這麼點衣服到時候陰邪入體了,修煉武功怕是要出事情。”
王海聞言則是一愣,說自己衣著單薄,自己好歹還穿著一身武士勁裝,你一個小屁孩就穿著兩塊粗布縫製的衣服而已,你為什麼不先擔心一下你自己。
而且,他是怎麼發現的自己?難道是自己什麼時候不小心露出了馬腳?
“這位小兄弟,我可是一名武師,這點寒氣自然不在話下,倒是小兄弟你不會感覺冷嗎?”王海在程鵬的帶領下走向藥田,笑著問道。
兩人穿過籬笆,來到藥田中間,王海就感覺到似乎整個漓山的寒氣都在向這裏彙聚一般,若將房屋處的寒冷比作三伏,那這裏的溫度就真正是大寒了。
程鵬搖了搖頭:“冷倒是不冷,就是這裏濕氣太重了,衣服很難有幹的穿。”
說著,程鵬指了指周圍的田地道:“喏,這些寒陰的長勢還可以吧,你們教村裏人的看管方法,他們都交給我了,有病的植株和變異的植株我都處理了,這些寒陰再等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就可以派人來收獲……”
聽著程鵬不停地訴說著這片藥田的具體情況,終於忍不住打起了哆嗦的王海現在隻想從這片藥田裏出去。
王海哪裏懂什麼管理藥田,但奈何他剛剛的借口是來看藥田情況的,為了不讓這不知深淺的小子心生警惕,他隻好一邊忍受寒冷煎熬一邊找尋機會。而這寒陰他自然是見過,算是陰屬性中比較珍貴的靈花仙草,可以煉丹製藥,但他所知道的也就僅此而已。
看見對方指著兩人右手邊的一株寒陰開始說些什麼的時候,望著對方完全背對自己的身影,王海終於還是忍不住要出手了。王海右手攥緊了刀柄,隻待下一刻便斬去對方的頭顱。
但對方的下一句話卻是問到了他。
“這位大哥,我告訴了你這麼多事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
看見還沒有回頭的程鵬,以為對方要問與寒陰有關的問題的王海,右手刀微微出鞘了一毫,一抹冷豔的黑光從刀鞘的縫隙裏漏出,王海的表情已經從和善瞬間轉變成了冷漠,但他那溫柔的語氣卻絲毫未變:“沒問題,有什麼問題盡管問,畢竟我可是看管過許多藥草的。”
聽到對方肯定的答複,沒有回頭的程鵬這才問道:“你這一身的殺氣到底是在針對什麼?”
王海內心一驚,黑龍瞬間出鞘!但這驚豔的一刀卻斬了個空,王海就看到少年如同腦後長了眼睛一般,以毫厘的差距,提前蹲下躲過了自己這一記斬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