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所長道:“睜隻眼閉隻眼的不是你,不管不問的也不是你,你人微言輕的又能幹點啥?你能幹的就是做好你自己的本職工作,至於其他的事情自是會有其他的人去操心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是個啥角色,就扮演好你自己的角色就好了,就像你說的刀疤和李敖的事情,那是你該管的事情嗎?那是你能管得住的嗎?你想也是瞎想,你的想法推測是有那麼點兒道理,可是誰又能保證以後的事情啊,興許以後李敖浪子回頭了呢?咱們不是預防犯罪的,這玩意兒也沒辦法預防,你這邊一個推測,並且還是在沒有確鑿犯罪事實的情況下的推測,你還說是若放任不管的話,那麼他們以後就是為害一方的黑勢力團夥了,誰會信呀?就算是信了你,誰敢去抓人呀?有命令嗎?都這樣了,那這個社會還有規矩嗎?別老想不歸你管的事兒,多想想怎麼做好你自己的本職工作,那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兒!”
韓殿武沒有吭聲,他看上去剛剛平靜下來的神色似是又開始泛起波瀾了,韓殿武想要問,難道身為警務人員不應該是以打擊犯罪為己任嗎?難道管的多了,想的多了,還就不應該了嗎?韓殿武也承認,他這是越權了,他沒有那個權力去調查李敖和刀疤之間的事情,這確實是不在他的職責範圍之內,可他同時還是個人民警察啊,難道就對以後有可能會發生的犯罪事件坐視不理嗎?難道真的要等到事實發生了,造成了某些惡劣的社會影響,甚至是人民群眾受到了傷害才能去管、去抓人嗎?
韓殿武想不通,他認為自己做的沒錯,同時他並不是完全否認翟所長的話,但他卻認為翟所長的話是有點兒混日子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說得難聽點,豈不是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旁人可以,警察難道也可以?原本韓殿武以為翟所長會支持自己,甚至是和自己並肩作戰,但他沒想到自己一向敬仰的翟所長會對他說出這些話來,一直以來,韓殿武都是以翟所長為目標的,韓殿武想要趕上翟所長並且是超越他,可他現在頓覺心中信仰有所崩塌,而這份信仰正是來自於警察的神聖責任!
翟所長瞧著韓殿武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的開導韓殿武,道:“你也別多想,幹好自己的事兒就行了,別狐狸沒逮到,又惹來一身騷,你也不想想,你幹好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其他人也都幹好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不也就行了嗎,什麼事兒該是什麼人管,這都是有規矩的,做人呀,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你還說啥以前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多天真呀,唐宋元明清哪一個朝代沒有過盛世呀?都有過輝煌的時候,都有過律法嚴明,百姓們相愛有加的年代,無外乎還是每個官員都做好自己的事情罷了,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止是對老百姓的最大回報,還對自己有所好處,做好自己的工作才能升官,就算是你不想發財,但是升了官也就能多管事兒了,你要是做到了刑警隊大隊長的位置上,李敖和刀疤這事兒你不就可以直接插手了嗎?當務之急呀,收心,做好本職工作!我說這些話可不是害你的,你自己仔細想想吧,換了別人,我還真就不說這麼的多,行了,你出去吧,凡事兒還是要靠你自己去悟,我也隻能是點到為止,想往上升,成績隻是一部分,還有三部分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悟透了。”
韓殿武離開翟所長的辦公室後,心中不斷的在想著剛剛翟所長所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還在不斷的問自己,到底什麼才是自己該做的,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李敖確實隻是個隱患而已,翟所長說的也沒錯,興許李敖以後真的浪子回頭了呢?自己明明知道天鴻商務賓館當中是藏汙納垢,也知道後巷被老百姓們叫做是“小姐巷”,身為一個人民警察這都是他該管的事情,可是韓殿武自己卻是無能為力,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滋味使韓殿武極為的難受,同時也深感內疚。
韓殿武看著派出所裏的民警,知道他們一個個也都明白天鴻商務賓館的事情,也都知道後巷的事情,可他們現在有的在閑聊,有的在看報,自工作以來韓殿武第一次的覺得他們都是在混日子,混工資!韓殿武決定了,他不會放棄對於李敖等人的調查,同時也決心收集證據把s縣的醜事全部報給上級部門!他是一名人民警察,既然是警察,那麼就應該做警察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