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聞言瞧了豹子一眼,老叔這個人向來都是聽風就是雨,對於別人的勸阻也是聽不進去,除了豹子一個人以外,畢竟豹子在十幾年前曾帶領著東郊村的混子們打到過縣城去,甚至一度還打到了省城,並在省城之中有著一定的名聲。
老叔剛一坐下,還是氣呼呼的表情,豹子一邊跟老叔碰了一下杯子,一邊說道:“這事兒呀,沒你想的那麼的簡單。鵬子說的那個小子,叫做臧世雄的,我見過,他也來找過我,那時候鵬子剛被抓走,他來的意思也很簡單,每月按時給我錢,並且給得比以前還多,那個臭小子講話是有條有理的,瞧著人也挺精神的,我估摸著這件事兒呀,還是個棘手的事情。”
老叔端著酒杯喝了一口酒,砸吧了一下嘴,說道:“棘手個屁!挺簡單的事情你老是把它給想複雜了!”
豹子瞧著老叔,說道:“我說你能不能聽明白話?鵬子不是想要把場子給搞黃了,他是想要奪回來,你去一打一鬧,那場子不是黃了嗎?這玩意兒禁不起曝光,還有就是這中間可不是一方麵的利益,劉所長肯定拿了那小子不少的好處,那姓臧的小子都能想到我了,他能忘記了劉所長?咱們怎麼鬥,怎麼打,劉所長不關心,隻要是別少了他的錢就好了,還有一點就是別弄出大事兒來,這些他媽的當官的,既要政績,也要錢,這些人最他媽的不是東西!也他媽的一點兒都不仗義,都是一張狗臉,說翻就翻,你能給他斂財了,他就對你笑,當你沒用處了,他就嫌你礙眼了,嫌你臭了!”
豹子抱怨完,瞧著鵬子,說道:“你也在看守所裏邊這麼長時間了,就沒想好對策?”
王鵬一臉委屈的說道:“這事兒來的太突然了,打了我個措手不及,現在我也是沒啥辦法,隻能請豹子哥來做主了。”
豹子冷笑一聲,道:“措手不及?你都在裏頭十一個月了,還他媽的措手不及?你小子這幾年是迷上了賭博,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一個開場子的人能不明白十賭九詐的理?你要是不迷上賭博,也不會有今天,這事兒本來也簡單,我出麵去打也行,鬧一場也罷,把那姓臧的臭小子趕出東郊就行了。”
不等豹子說完,老叔立馬說道:“我當你是有什麼高招呢!不還是打鬧呀!跟我還不一個樣啊!”
豹子砸吧了一下嘴,說道:“我說能不能讓人把話給說全了?雖然我現在是不混了,但是東郊村的事兒,我還是能夠做主的,別說他姓臧的臭小子勾結劉所長,他就是勾結了市長,到了東郊也不好使!問題是開場子這事兒主要是個人脈,二來是錢,鵬子沉迷賭博,別說他進去將近一年了,之前他就不咋來場子,趕走了那個臭小子,鵬子現如今還有能力搞起場子來嗎?鵬子還有錢嗎?”
王鵬一聽這話,低頭不語,豹子直接是道出了王鵬現在的尷尬,雖然進出場子的都是賭徒或是社會上混的,他們總是把義氣二字掛在嘴邊,但是也隻是掛在嘴邊,從不會往心裏去,那些人現在哪裏還會認王鵬?
豹子看著王鵬不吭聲,便知道是說對了,於是接著說道:“劉所長呢?再怎麼說鵬子你要繼續在東郊維持一個場子的話,劉所長這關是要過的,非要他點頭才行,剛剛我也說了,這種人認錢不認人,你現在有錢嗎?搞的定劉所長嗎?之前你開場子的時候,雖然是在東郊,但是鎮所的那撥人,刑警隊的都來敲過你的竹杠,但那姓臧的小子可是從來都沒讓這事兒發生過啊,這中間我也不明白,但我想他指定是攀上了哪尊菩薩了,拜上佛了,你現在沒頭沒腦的來說這事兒,摸清楚情況了沒有?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虧是那姓臧的小子在東郊整日的晃悠,我也知道鵬子你早晚得來跟我說這個破事兒,因此我多留了個心,你也別怪老大哥話多,你呀,今晚全當沒說過,我們也全沒聽見,你先摸摸情況再來跟我說,這事兒我肯定是管到底了,你放寬心,隻是有一條,你今後不能再賭了啊!讓我知道的話,你下不去手,我下得去手,我剁了你的右手!”
王鵬違心的點了點頭,叫他不賭了?除非是母豬能上樹!不過王鵬也承認自己是沒想清楚,來的唐突了,他也是把事情給想得簡單了,到底豹子是老大哥,老江湖了,什麼事兒都難以瞞得過他的一雙眼,豹子說的這些話都是為王鵬所考慮的,而且豹子也再次的讓王鵬佩服了起來,未動手前就把問題想得周全,也觀察的仔細,說是未雨綢繆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