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嘴裏發生一聲低沉的咆哮,似是在威脅獵物。
然而,好半晌,卻並未進攻。
不僅如此,它的氣息也有些粗重,瞳孔不斷收縮著,竟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細看之下,這才發現,它腹背處竟斜插著一枝短箭,血水已經浸濕了傷口周圍的皮毛。
“原來你受傷啦。”幾乎是本能的,半夏下意識就去摸背在身後的一紮草藥。
剛一動,那獵豹竟又發出一聲低咆,腳下居然朝後退了一步,眼中的敵意卻更深了些。
半夏被它這一吼嚇了一跳,頓時回過神來。
在研究所裏替各種實驗動物診治慣了,以至於竟忘了,眼前的大家夥可不是她以往那些“病人”。
不過,看到它竟退了一步,金眸之中除了警惕和敵意,似乎還有絲哀淒。
半夏心裏突然有些惻動。
“半夏,你不會真成獸醫了吧?這可是隻獵豹,不是隻小貓。”
獸醫是入夢給她起的外號,集團有規定,她不得私自替人醫診。
一個醫學天才卻無病人可醫,這就像是不讓演員演戲,不讓歌手唱歌一樣。
久而久之,她狂燥了,求醫若渴之下,她有了一個怪癖。
凡是見到集團的人,必先替人望聞問切一番,小到傷風感冒,大到遺傳隱疾,必將人拖回研究所裏醫治一番。
到最後,大家都知道她這毛病,見了她便望風而逃。
以至於,她的魔爪最終隻能伸向那些小動物,這才被入夢冠上了“獸醫”的稱號。
半夏咬了咬唇,她可是好不容易再世為人,要是因為一時心軟而葬身豹口,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想到這裏,她腳下也退了一步。
據說,負傷的野獸隻要不是受到性命威脅,是不會主動攻擊獵物的。
她現在退後,它應該不會撲上來。
“撲通”一聲,她第二步還未邁出,那隻半人高的獵豹竟忽然臥倒下來。
它並未失去意識,隻是像是再也無力支撐身體,看向半夏的那雙金眸之中竟似有哀求之意。
難不成,它看出了她身上聖潔的天使光輝,在哀求她救它一命?
怎麼辦?半夏試探著邁回一步。
它沒有動。
半夏又邁了一步。
它還是一動不動。
半夏膽子頓時大了不少,一步一步朝它挪了過去,眨眼便到了它跟前。
“喂?這是你求我的,可不許咬我。”半夏和它打著商量。
獵豹垂下了眼皮,看起來很衰弱,這副樣子倒像是真聽懂了她的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