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勞你費心了。”霍羽也學他的,毫不領情的挺直了背,加快腳步消失在門外。
目送他離去的身影,鳳宸臉上一副若有所思。
半夏看在眼裏,不禁開口道:“看不出來,公子也會關心別人。”
鳳宸掃了她一眼,不置可否道:“他現在是穀中唯一的大夫了,我自然不願看他有什麼意外。”
半夏隻是輕笑,道:“還有,公子明明是關心那些百姓的,卻非要把自己與那些惡人相提並論,還真是個怪人。”
鳳宸眸色間閃過一抹不悅,道:“不要自以為很了解朕。”
看來,這冷酷君王的脾氣著實有些不好惹,連誇他也不行。
半夏便也不再與他爭辯,道:“不管怎麼說,剛才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鳳宸審視著她,突然問道:“昨晚朕派人找了你整整一晚,你去哪兒了?”
半夏一怔,道:“你……不是你說,不許我再在上清宮謀生嘛,我自然是離開了。你找我,難不成,又想找我的麻煩?”
“你是梁家派來對付朕的棋子,卻反說是朕找你的麻煩?”鳳宸上前一步,便到了她跟前,隻手撐住了她椅子上的扶手,輕易便將她困在了他的包圍圈內。
“看來,你並不相信我與梁家沒有關聯。”半夏帶著幾分膽顫,看向他,道:“那你想怎樣?”
昨天險些死於他手中的陰霾她至今記憶猶新,很怕他突然反悔,再掐她一次。
看她眼中隱隱有些畏懼,鳳宸唇角微挑,道:“在不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是假之前,你必須留在朕眼皮子底下。”
那可怎麼行,溶洞中那病人現在還生死未卜,如果她不回去,他可能真的就掛了。
還有繹心,他前去醫館買藥了,也不知現在如何。
“我看你這麼忙,就不必管我了吧?”半夏陪笑著道:“反正這山穀就這麼大,我也不可能逃到哪兒去。”
話音未落,他卻忽然出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道:“那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背後動什麼手腳?”
“你這麼不相信我,那方才為何還要救我?”半夏反問著。
鳳宸被她問得為之一窒,沒錯,他的確質疑過她,甚至,剛才在看到她被那幾個無賴圍住時,他一開始是並未打算出手的。
既然她是梁家的人,讓她吃些苦頭受些罪也無妨。
可是,看到那些人靠近她,他終究還是沒能抑製住。
或許,就是因為她有那麼一絲肖像那個人,即便隻是那麼一點點像,他也不願看到她被人染指欺辱。
“回你自己的房間去,沒有我的命令,你哪兒也不許去。”鳳宸不打算和她再說下去,直接下了令。
她又不是他的下屬,他倒是對她呼來喝去得毫不客氣。
不過,轉念一想,他這麼忙,身邊的人手還嚴重不夠用,隻怕也無暇來看住她,要逃,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到此,便也不再多作掙紮,反而表現出一副認命的樣子,埋著頭出了房間。
殊不知她前腳剛走,鳳宸的臉上便唰的變了顏色,眉心也不由得皺緊了。
不過,隻是短暫的片刻,他便又將那股不適壓製了下來。
常平沒有忽略自家主子細微的變化,緊張的上前,道:“主子,您又犯病了?要不要立刻把霍大夫給召過來?”
“不必。”鳳宸想也沒想便拒絕了,道:“他不是說了嗎,暫時還未找到對症的方子,召他來也無益。”
說著,話峰一轉,問道:“糧食和藥物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常平回道:“底下的弟兄已經在加緊籌備了。”
鳳宸點了點頭,道:“走,去看看。”
“可是,您的身體……”常平很有些不安。
鳳宸隻掃了他一眼,眸中的銳色已然說明了一切。
常平頓時不敢再多言,隻得緊跟在他身後,隨他一同出門。
半夏站在回廊之上,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走遠,心中頓生歡喜。
想不到機會這麼快便來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樓腳下的一名侍衛之外,整個“上清宮”冷清得再無他人。
鳳宸,拜拜了。
半夏遙遙的衝那遠去的身影揮了揮手,繼而輕手輕腳的摸下了樓。
繞開了守衛,半夏沒有費多大心思,便順利的逃離了“上清宮”的範圍。
鳳宸的整頓很有效果,這才不過幾個時辰過去,之前紛亂的局麵便被很好的控製住。
半夏一路走來,隻見很多百姓已自發的集合起來,收拾房子,分批安頓病號,一切顯得井井有條。
待她回到溶洞時,繹心果然已在等候著她。
“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看到她,繹心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下,將她打量了一番,道:“沒遇著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