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囂張計子清(1 / 3)

畢竟,他是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記得鄭寶兒的人之一,在甄鈺的心裏,已經把他當做了朋友。

晚間臨睡前,秋心向甄鈺稟報了自己調查的結果:計侯爺的哥哥叫做計秉華,乃是當年赫赫有名的西南將軍,秉承了父親的伯爵之位和西南軍統領之位,可惜沒死在戰場上,卻是意外死於京郊一次狩獵中。

他死之後,西南軍群龍無首,恰逢南疆叛亂,人心浮動,於是計侯爺便接替了兄長的位置,率領西南軍出征。因那次叛亂十分凶險,計老太太生怕他有去無回,便趕在他出征之前忙忙定下了大理寺卿賈廣寧之女賈氏,將之迎娶過門……

這件事,是當年上京中人人都知曉的。

甄鈺望著鎦金纏枝金雀燭台上那灼灼跳動的火焰有些出神,突然問道:“這麼說,當年計侯爺的親事是匆匆定下的?”

秋心不明她何以如此相問,點點頭道:“是。聽說賈氏原先定過親,可惜還未出嫁未婚夫便去世了,後來便一直沒有定親。”

甄鈺笑道:“這倒是奇了,計家的家世,計侯爺先前竟一直沒定過親事?”

秋心望了她一眼,像是早料到她會這麼問似的,於是回道:“計侯爺據說自小性子散漫,舞刀弄劍之餘隻喜歡遊山玩水,計老太太有大兒子傍身,對小兒子一向來甚為縱容,曾經答應過他,將來他的親事由他自己做主。如果不是計家大公子突然去世,計侯爺料想是會娶如今那計大姑娘的生母進門的。”

甄鈺呼吸一滯,心口驀地一陣劇痛,淡淡的燈光下,看不出她的臉色白了幾分。

半響,甄鈺輕輕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你下去吧,沒事了!”

秋心垂首福了一福,默默倒退著下去,輕輕掩上了門。

甄鈺猛的抬起頭,長長舒了口氣,怔怔的瞧著那搖曳的燭火,半響,方躺下歇息,卻是一晚上心頭沉沉,總也睡不踏實。

計子清自從壽陽太妃府上回去之後,性子不免又越發驕傲跋扈了幾分,除了對便宜爹和老祖母,壓根兒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隻要不當著便宜爹的麵,對計夫人亦是沒有好臉色。言三語四的含譏帶誚那是常事,就連計夫人身邊的江媽媽都有幾分看不過去。

計子茜得了計夫人的吩咐,一忍再忍、忍無可忍,終於將計子清狠狠教訓了一頓,指使心腹丫頭幫忙,親自上陣將計子清揍得慘不忍睹。這下子捅了馬蜂窩,計子清惱羞成怒之下鬧得全府皆知,計侯爺本就憐憫計子清無親母照顧內疚,見了她的慘樣不由大怒,當即喝命拿家法來,要打計子茜的板子,計夫人暗暗叫苦,不等計侯爺動手,自己將女兒揍了一頓,計侯爺的家法剛剛在院子裏擺上,婆子們報:夫人已經打了二姑娘板子,如今已下不得床!

計侯爺隻得罷了,將動手的丫鬟婆子打了板子連同一家子直接發配到偏遠莊子上,到底將計子茜狠罵一頓,好生撫慰計子清。計子清隻是哭,委委屈屈的哭,哭得聲淚俱下、肝腸寸斷,卻是不肯說妹妹半個字的不是,計侯爺愈發憐憫心疼她,計夫人一旁見了則氣得肝疼。

自這之後,忠勇侯府內宅眾人見了計子清都繞著走,再無人敢招惹她,這是後話。

再說計子茜被自己的母親下狠手打得雙腿淤青,火燒火燎的疼,趴在床上隻是哭,哭得一頭是淚一頭是汗不許人靠近。看到計夫人掀起簾子進來,更是將頭埋在枕頭中,越發的委屈。

計夫人冷冰冰的瞅了埋頭痛哭的女兒,示意眾人退下,自己坐在女兒床前,隻是那麼一眨不眨冷冰冰的瞅著她,一言不發。

計子茜很快感覺到臥室中異樣的寂靜,空氣中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逼迫傾倒而來,她渾身一個激靈,不覺毛骨悚然打了個冷顫,下意識抬起頭來,對上母親不怒自威、靜如古水的眸光,一時竟忘了哭聲,蠟白的小臉上掛著滿滿的淚水,直愣愣的望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