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娘姐姐!”甄鈺也十分欣喜,忍不住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那****本想去找梁玉中打探打探,被二皇子一攪合隻得作罷,後來尋了機會再去時,不料梁玉中帶著那個什麼凱斯特跑到南方港口去了,據說得好幾個月才會回來,甄鈺無法,這事隻好暫且擱下。
好在辛府那邊誤會了暗示之意,認為萱娘和甄克善的婚事那是板上釘釘,求了皇後,在皇上那裏暗示呈報過了,萱娘理所當然回府,等候甄府上門提親。
自從齊良生當上右相,入了內閣,首輔簡閣老和左宰辛大人才知道自己小看了齊良生。這老酸儒沒什麼能力不假,但卻是個一根筋,刨根問底、什麼事都要說個通通透透的才肯罷休,根本忽視了許多“不可說”之事,往往令人尷尬的下不來台。好在有甄老爺在,且他與齊良生較為投合,每每總能周旋一二,和和稀泥,最終的結果雖然與簡閣老、辛大人最初設想相差幾分,但也勉強差強人意,因此他們對甄老爺也越發好感。辛府對於與甄府結親,更是不遺餘力。
皇上對這事態度也甚是曖昧,一聽說兩家都有意,便也不多言,由著他們自己商量著辦。
“萱娘姐姐……”此刻見了萱娘,甄鈺想起這事,不免有些愧疚。
萱娘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投過來安慰理解的一瞥,低聲含笑道:“咱們且一旁說話去!”
甄鈺心中一鬆,笑著點了點頭,與萱娘一起遠離了人群,來到一棵高大的丁香樹下說話。
不多會,卻見計子清穿著一襲湘妃色提花褙子並影青鑲邊長裙婷婷嫋嫋的也過來了,遠遠的笑道:“萱娘和鈺兒也來了!我還以為還沒到呢!倒叫我在家裏等了好一會!”看到甄鈺與萱娘甚是親熱、交談甚歡的模樣,再想想這段時間以來甄鈺對她大有疏離跡象的態度,她的心裏立刻咕嚕咕嚕冒起酸泡來,不由得瞅了萱娘一眼,懷疑是她在背後搗的鬼。
“計姐姐,”甄鈺猛然想起沒去接她的事,有些過意不去的笑道:“今兒出門時有些趕,車夫要急著回家有急事,所以沒有去接計姐姐,倒是我想得不周全,也沒提前叫人過去跟計姐姐說一聲,計姐姐不會生我的氣吧?”
萱娘聽了計子清那兩句不清不楚的話眉頭已經微微蹙起,聽見甄鈺這麼說,眸中不由得一黯,露出替她不值的意思。
“我哪兒會這麼小氣呢!”計子清說著身子輕斜擠到了甄鈺和萱娘之間,將萱娘擠到了一旁,輕輕拍了拍甄鈺的肩膀笑道:“鈺兒是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麼!除非有人挑撥,不然是斷斷不會忘了我的!”計子清說著就似笑非笑睨了萱娘一眼,故意問道:“如今選秀已經結束了,還以為萱娘在府中待嫁了呢!不想今兒竟還有空出來赴宴!對了,還不知萱娘賜婚的是哪家公子呢?嗬嗬!”
萱娘頓時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強忍著心頭的怒意淡淡笑道:“這種事自有父母做主,哪有做女兒的上趕著忙乎的?又不是人人都有計大姑娘這般的魄力和勇氣!不愧是忠勇侯府的姑娘,真正是巾幗不讓須眉,叫人歎為觀止!”
計子清頓時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上不來,下下不去,她沒有想到萱娘的嘴巴竟也有這麼厲害的時候。含譏帶諷的話說起來比她高明的多了!
“萱娘高看了,忠勇侯府的姑娘哪兒敢當呢!”計子清訕訕笑了笑,做出一副聽不懂混不介意的神情,不由得悄悄瞟了甄鈺一眼,見甄鈺有些茫然的目光,心頭這才鬆一口氣。她卻不知甄鈺心裏此時不知有多樂嗬,瞧著她吃癟,甄鈺自是暢快,同時也暗暗冷笑:她的臉皮果然夠厚的,饒是這麼樣了,還能夠笑嘻嘻的回話。
萱娘輕哼一聲,有些厭惡的離她遠了兩步。
計子清混不介意人家厭惡她,反而向萱娘盯了一眼,“請你再走遠點”的意思就差沒說出來了。萱娘頓時氣結,手心一陣發涼。
“萱娘姐姐、計姐姐,福清公主來了,咱們且過去吧!”甄鈺笑著向前邊望去,說著便往那邊去,其他的姑娘們也都向福清公主的方向過去。太子妃亦看見了,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小公主可來了!”太子妃笑著上前招呼,一邊請福清公主至一旁備好的榻椅坐下。眾人一起行禮見過公主,擁著她一道過去。
福清公主和太子妃落座之後,命眾人都坐下,福清公主便瞧了一眼趙良娣,向太子妃說道:“皇嫂,我把小皇嫂也領來了,皇嫂不會不高興吧?”
小皇嫂?太子妃怔了好一會才領會到福清公主嘴裏的“小皇嫂”是何許人也,頓時一股酸澀的怒意湧上心來,瞧著福清公主那副漫不經心無辜的樣,恨不得破口大罵,好不容易硬生生吞下了怨氣,眸光婉轉一瞥,勉強笑道:“怎麼會呢?嗬嗬,能夠為小公主領路,那是她的福氣!好了,既然小公主這麼說了,你也坐下吧!今兒來的都是上京的嬌客,替我多招呼招呼,別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