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選擇似乎都不會太順利,隨著領頭侍衛話音剛落,眾侍衛們已經全神貫注嚴陣以待分散在各個方位守著他,看似混不經意,實際上已經把他的退路堵死。而兩位姑娘身邊,他看得出來秋心也是學過功夫的。
郭嘉垂在身邊的手一緊複鬆,不動聲色的且看福清公主和甄鈺怎麼說。
福清公主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茫然道:“你帶他回去問什麼話?”
領頭侍衛精神一振,忙道:“主子、甄姑娘,您二位想想,此人出現的時間不是太過巧合了點嗎?依奴才想,這事與他定然脫不了關係,不能就這麼放他離開!”領頭侍衛深知今日出了這樣的紕漏,回去不管怎麼樣,一頓責罰肯定是跑不掉的,郭嘉是個現成的替罪羊,有了這個替罪羊,他們才算是將功折罪,又豈能這麼輕易的放他離開?這個道理眾侍衛也都很清楚,所以他一說不許郭嘉離開,大家便極有默契的站好了方位準備拿人。
甄鈺和秋心相視一眼,二人都明白了眾侍衛的心思,隻是此事關係到福清公主的安危,她們也不便輕易開口,隻得看福清公主怎麼說。
福清公主這回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大怒,俏臉一沉,指著郭嘉向領頭侍衛喝道:“荒謬!這麼說是他要害我了?既如此何必多此一舉出手相救?若是他所求無理尚可說的過去,偏人家又不求回報,你倒是說說,人家這麼忙活一場為的是什麼?明明是你們失職,竟還有臉說這種話,還不給我退下!”
甄鈺便向郭嘉淡淡瞟了一眼,說道:“這兒沒你的事了,你還不走?”
郭嘉心裏一鬆,拱手告辭,轉身大步離開,翻身上馬,飛馳離去。
眾侍衛們眼睜睜的看著不敢再上前阻攔,心裏一片聲的暗暗叫苦。
一時福清公主與甄鈺重新上車,緩緩往城裏回去。福清公主先將甄鈺送回甄府,順道進府坐了一會兒,把甄夫人等嚇了一跳,福清公主免了禮,隨甄鈺去了玉蘭苑,洗了把臉,飲了杯熱茶,眼看暮色已起,這才不緊不慢的出門,重新乘上馬車回宮。
風嬤嬤早已急得團團轉,見她回來忙迎上前笑道:“公主,您可回來了,怎麼去了這麼久!”風嬤嬤眼睛何等厲害,在福清公主身上稍稍打了個轉,臉色就變得難看之極,瞪著琥珀、小石子道:“今兒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公主怎得如此狼狽,你們是怎麼伺候的?”
琥珀還好一點,小石子、小凳子最怕風嬤嬤,唬得腳下一軟,差點兒跪了下去。
福清公主便道:“風嬤嬤,不關他們的事,都是那些個侍衛不好!快來人我更衣,一會兒用了晚膳,我上父皇那兒好好告他們一狀去!”
風嬤嬤一怔,忙命人去替福清公主更衣,這廂拉著琥珀和小石子兩個盤問,聽畢不由唬得臉色都變了,將他二人好一陣數落。
福清公主更衣梳洗之後,果然便忿忿去了乾清宮,恰好皇後也在那兒,似是正在向皇帝稟報榮昌公主的婚事。
福清公主也沒遮掩,當著皇後的麵就將白日之事忿忿說了,向皇帝好好的告了一狀。
皇帝越聽臉色越難看,聽到最後陰沉著臉色不吭聲,皇後一旁忍不住暗暗揪緊了心,忙將福清公主拉到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關切道:“可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嚇著了?等會兒便傳胡太醫進宮好好瞧瞧!”
皇帝冷哼一聲,沉著臉道:“那些侍衛越來越放肆了!對公主的安危竟如此掉以輕心,殺了他們都不為過!”
皇後本來還想借機數落福清公主幾句“胡鬧、看下次還出不出去”諸如此類的話,聽到皇帝這麼說,硬生生又閉了嘴,心裏忍不住有些不以為然起來。
“好在小公主沒事,皇上也別生氣了!下次小公主再要出宮,記得多帶一些人便是。”皇後笑著勸道。心想若不是福清公主自己不莊重,非要跑出去玩,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意外,分明是她自己先沒有公主的樣、不守身為公主的規矩,可是皇帝卻隻會把所有一切都怪在別人的身上,一雙眼睛隻看得見別人,看不見自己的女兒!
皇帝聽了皇後的話非但沒有消氣臉色反而越發黑了兩分,冷冷道:“朕怎麼能不生氣?還好朕的阿媛福大命大,不然,哼!便是誅了他們九族又有何用!那些混蛋,一個個不用心辦差,人再多也是花架子,頂什麼用!”
皇後聽了頓時有些尷尬,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垂眸不再吭聲。她那勸解的話,多多少少暗含著福清公主任性妄為的意思,不料皇帝壓根兒半點也沒往這方麵想。
“父皇!”福清公主嘴一撇,氣鼓鼓的走過去拉著皇帝的胳膊道:“阿媛也沒那麼小氣,既然無事,本來也不想再追究什麼。可是,這些奴才太不像話了!萬一將來父皇出行,他們也這麼不上心,驚了父皇或者連累父皇受了傷,那可怎麼辦呢!所以阿媛說,他們罰不罰倒是其次,整個的禦前侍衛,父皇該好好的教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