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醫院時已是近黃昏。躲開木卿,沿著鵝卵石漫無目的走來走去。淡淡的月光撒下來,有種寂寥的感覺,落離似乎感覺到自己心跳失衡的聲音。這種感覺就像始終念著一個人,卻始終隻是個泡影,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見的是誰,隻是心裏空落落的。
歎了口氣,順著原路走了回去,待會回晚了木卿會擔心的。看著燈火一片通明,細想著自己的種種,漫長的路不知如何走下去。也許,該做些什麼,想起最初醒來時,木卿擔憂的眼神,刻進了心裏,也許以後的以後都不會忘記。她平時那麼懶懶散散並不是什麼都不會,隻是沒有可以鼓動她去做的動力。
走到門口時,天已經全黑。木門虛掩著,偶爾還傳來木卿愉悅的笑聲。
落離不禁詫意,聽這歡喜的笑聲,屋內應該是有客人,一般這麼晚很少有人來。踟躇著推開虛掩著的門,屋內蠟燭綽綽發亮,引的落離眼睛一陣不適應,眯起眼來。是一位青衣男子,男子嘴角帶著笑意,看見落離回來,從凳子上下來,燭光下一步步慢慢走了過來,細長的單鳳眼,溫潤的臉龐,竟是今天所見領軍的那位將軍。
隻是和今天所見時的感覺不一樣,男子微微笑著,不似帶兵領軍時候的冷淩,笑容中竟顯得有羞澀。
此時的北瑾珩步步上前,在前線的時候,腦子大多圍繞的就是金吾戎妝的樣子,這一路走來有如此成功的自己,其實金吾給了他莫大的動力。看著落離尖瘦的臉,想起鹿山之戰,她是敵國的人,北國是容不下她的。況且他不會允許她的介入讓北國有一絲差錯。
“落離,我回來啦。”當分別很久的朋友再次相見,其實千言萬語也隻有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顯然看的出此刻的落離又在神遊。
北瑾珩,笑了笑,病好了的金吾跟以前大不一樣啦。以前的金吾遠遠看著冷冰冰不容靠近,卻能莫名吸引人想靠近。而此刻發愣的落離,一身翠綠宮衣,一樣英氣的眉竟顯得格外壓雅致,自然而然的傲氣,莫名就想更親近點,
瑾珩實不禁上前,親昵的拍拍落離的肩。
“在想什麼呢?難道我回來啦,驚喜的無法言語啦?”
動作如此嫻熟,像是多年要好的朋友,落離霎時回神,略略後退一步,這輕挑的語句和本人真是不搭。
瑾珩眼神微閃“落離病是好了,倒是跟我越來越生疏。”
誇大的落寞表情,忽讓人感覺甚是好笑。
木卿微笑的端上茶水,笑意連連“五爺,落離這段時間病是好了,隻是有些不記事拉。”
瑾言若有所思,看了會落離。似是明了“難怪,難怪會這麼安靜。不記得,甚好。”
哪會有關心的人惦念著你失憶,除非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或是別人對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落離笑了笑不語。
此時木卿似是看出落離的疏離,微笑道
“五殿下剛回北城,麵聖後連府上都沒回就趕到這裏來了,你啊,慢熱就算了,偏偏還這麼冷傲。”說這話旁人都聽的出其中的澀澀,落離恍然明了。
看著瑾言還真有種風塵樸樸的味道,而此刻的木卿滿臉紅暈未散。看起來多像金童玉女,自己倒有些多餘,夾在中間左右不是,眼光促狹的在兩人身上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