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郎一看自家玉雪可愛的孫子的額頭上有傷,而且聽孫子張通說是自己妻子楊氏給弄的,心中頓時火冒三丈。
“怎麼回事?”石破郎氣的把肩上挑的毛筍擔子往地上一扔,朝著楊氏質問道。
石破郎頂疼張通這個娃的,雖然張通的姓不跟自家姓石,但是血緣關係存在啊,那是嫡親的血濃於水啊。
“奶欺負我,奶剛才——”張通奶聲奶氣的想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說給石破郎聽,但是很快被楊氏給出聲阻止了。
“奶屋裏有酥糖,你讓木槿姑帶你進屋去吃酥糖,現在我們大人有話講。”這話一出口,石木槿機靈的拉著張通的小手往楊氏的屋子裏走去,張通小孩子家家的,一聽到有吃的,忘記了剛才想說啥了。
“公公,你是不知道呀……”張氏剛想解釋,楊氏嗬斥了一聲先聽我說,被楊氏給搶了先機。
“藤郎中來過了,他說通哥兒傷處每天抹了藥膏,一個月差不多啊就沒事了,也就是柱貴媳婦沒給看好孩子,唉,一不小心這不給撞到了,我也很難過啊,這孩子可是我親孫子。”楊氏唱做俱佳的揚手抹了抹眼睛上壓根不存在的淚水。
“哦,抹了藥膏一個月差不多沒事了啊?那……那大家都餓了,趕快吃晚飯吧。”石破郎繞去牆角的水缸旁,一邊用葫蘆瓢舀水來洗洗手,一邊背對著他們說道。
石破郎雖然心疼,可楊氏都這麼說了,他想發怒卻不敢發,在家裏,石破郎以楊氏為尊,簡直對楊氏言聽計從,跟現代說的妻管嚴似的。
張氏唇角抽了抽,心想自己果然不該指望公公教訓一頓婆婆,對公公來說,這教訓婆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聞言,丁清荷心想這下終於要吃晚飯了,等下刷了鍋洗好碗筷,自己最好衝個澡,天氣太熱,這出汗出的多,全身黏答答的特難受。
“柱庚媳婦,你上回讓我找人做的刀子做好了,你看像不像?”原來,丁清荷嫌家裏菜刀太厚重,拿著吃力,就自己畫了個樣子讓公公石破郎拿去磨刀匠冷阿九家做了一把輕盈的小菜刀,邊緣薄而且鋒利,拿在手裏很順手。
“謝謝公公。”丁清荷接過石破郎遞來的新菜刀,心裏很開心,這刀子看著很親切,有點像現代醫生用的手術刀。
“一家人有啥客氣的。”石破郎對四兒媳丁清荷的印象很好,這也得歸功於前陣子石破郎的老娘黨蘆花上門問楊氏做個抹額襪子啥的,但是楊氏理由說地裏忙沒有空做,最後呢還是丁清荷自己搗鼓著給奶奶黨氏做了一雙襪子出來。哎,說起來,楊氏和婆婆黨氏素有嫌隙呢。
黨氏生有兩個兒子,長子石瓦郎,次子就是石破郎。
黨氏自從石破郎的爹石鐵塔死後,就讓兩個兒子把石裏正的爹石老裏正喊來家裏做證寫分家文書,說是要分家。
分家的時候,黨氏跟了長子石瓦郎一家子過日子。
可能當時,黨氏也是考慮了她和二兒媳楊氏素有嫌隙,所以就跟了長子石瓦郎和長媳張巧妹。
但是好景不長,五年前,長媳張巧妹病死了,石瓦郎續弦,續了紅彎村的一戶高姓人家的寡婦女兒為妻,那高氏嫁給石瓦郎的時候還是帶了一個拖油瓶女兒,現在拖油瓶女兒已經改名姓石,名叫石香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