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不是白澤。
單是這一點,同是上古神獸的白虎就可以戰勝他。
……
一路上洛櫻暝都很沉默,沉默的不像她。司徒芊凝和納蘭靜芙悄悄的問過洛銀桐,洛銀桐隻是搖搖頭說:“讓她一個人想想吧。”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她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呢?靠的是家族的庇護?長輩的疼愛?別人的擁護?還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好像都有。她之前為什麼能覺得自己能夠在這大陸上橫著走呢?是了,是因為她這十五年都過得太順了,順暢的讓她以為她可以高人一等,卻忘了她沒有資本。
他們幾個本就是新一代的鳳毛麟角,她為什麼還可以脫穎而出,可以當這個指揮者?明明姐姐比我懂得多,哥哥比我善朝政,幻笙比我善用兵,安瀾比我更努力…但她比他們都順利,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推著她走,秋墨芷、眠月噬瑤,這種好事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降臨到我的頭上。這一切如今想來,太詭異了。就像這次大劫也被輕易的化去,這種心底深處的不安是怎麼回事?
洛櫻暝回到了在瑾然學院的房間,洛銀桐沒有進來,她想讓她的妹妹自己待會兒。窗戶微開著,風徐徐吹來,吹的洛櫻暝心情煩躁。這種感覺就是自己完全是在被嗬護的金絲雀,暗中被人囚禁,卻帶著名為‘自由’的枷鎖。
是誰這麼用心良苦的保護她,卻不願給予真正的自由,如果猜想都正確的話,連創始者眠月噬瑤都算計進去,這未免太大手筆了吧。
心口隱隱作痛,腦袋也開始混沌起來,但是很多念頭清晰的印在洛櫻暝腦海裏。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選擇我…
意識的最後,是姐姐洛銀桐略焦急的聲音:“櫻暝!”
……
自我厭惡,此時洛櫻暝就是處於這種狀態,自從洛銀桐在房間裏發現昏倒的洛櫻暝,然後細心照料待她醒來。但是洛櫻暝好像變了一個人,沒有笑容,沒有表情,連眼底都是一片死寂,讓洛銀桐感到擔心和憂慮。周圍的人似有似無的察覺到洛櫻暝的變化,時不時的找她搭話,希望她可以恢複過來,可是沒有。
終日渾渾噩噩,經常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偶爾還會緊戒的望向周圍。哪裏還像當初意氣風發、英姿颯爽的樣子,每個人都在努力,除了,她自己。
冷泉也出來過幾次,但是洛櫻暝完全不理他,無論他怎麼說,最後冷泉深深的望了一眼洛櫻暝,說了一聲要回一趟綰殤宮,便一去不返。
其實冷泉是希望他走的時候,她拉住他的袖子,像往常一樣:“怎麼又要出去?別走啦,你一走我就隻能在龍域玩了。”嘴角微微嘟起,眼角似乎都擠出了幾滴淚花,但他一答應,她就會露出狡黠的笑容,眉眼彎彎,風華絕代。可是洛櫻暝聽了之後一點反應也沒有,冷泉握了握衣角,化作流光消失天際。
啊,冷泉也離開了,也對。龍族的守護神獸應該守護龍族,應該待在綰殤宮,為什麼要跟在她身邊甘願當她的契約獸呢?
他本應俯瞰眾生,卻為她拘泥於小小六界,她不值得。
今日司徒芊凝提議大家一起出去轉轉,瑾然學院的建設大多都已經重建完畢,鳳醉舞也成長起來,似乎有了一院之長的氣勢與魄力。而由大家共同經營的暗影煞盟也是蒸蒸日上,紅塵、紫陌、黃泉、碧落四人很快就融入到圈子裏,洛櫻暝和洛銀桐又升了一級,步入心動五境中期,為什麼每個人都在進步,除了自己。
是不是終有一日,所有人都會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