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但有句媽賣批一定要講。
——尼古拉斯.林未.
林未以最快的速度確認自己不是被拐賣了,因為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任何繩子,嗯,至少不是被綁票,因為他啥都沒有,就連惹事的記錄都沒有,唯一的罪過估計就是調戲了周公的女兒。
然後,他確認了,他至少是在一個森林裏麵,因為這地方全tm是大樹。
最後,他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他不在地球上了,因為地球上應該沒有比他眼前的這棵樹更大的了,不對,不能用大來形容,應該用“巨”,他從來沒見過直徑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的樹,一根枝幹橫出來有五十米長,他躺在上麵跟個小螞蟻一樣。這樹至少超過七百米,因為以林未的視力隻能看到七百米。按理說應該不會有這麼高的樹,因為超高的壓強會把樹的根部直接壓碎。
現在是清晨,林未手上那塊廉價的電子表顯示是早上五點,雖然不知道時差是否正確,但林未看這周圍的狀態估計差不多
但是林未並不能確定他這是“魂穿”還是“人穿”,要說是“人穿”吧,可是他變瘦了,準確的說身材很勻稱,是他夢寐以求的,撈起衣服一看,雖然沒有八塊,但也很平坦,再也不是當年的九九混元一氣肚了。這種問題,不經過幾個月高強度的訓練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對於他來說。
但要說是“魂穿”,那這件土到爆的撈比校服是什麼鬼,這幾道紅的辣眼睛的條紋不知被多少代一中學生吐槽過,一代代的怨念傳下來,林未就算死都不會忘記這件校服的。而且,就算是“魂穿”,這身體以前的那個倒黴鬼為什麼一點記憶都沒留給他,不是說好穿越套路多,記憶不可少嗎,這滿腦子的二元一次方程組是什麼鬼,一環二環三環,啊~五環,你比苯環少一環.......
拉倒,林未覺得腦子不夠了,雖然他腦子基本沒用過。
不過,總是趴在那根巨大的樹枝上也不是辦法,林未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身上沒有什麼傷痕以外,慢慢站起身來。
然而很快,他往下瞄了一眼就後悔了。
太高了,他掛的這棵樹太他娘的高了。
林未從小到大爬過的最高的建築是他們那個市中心的一個廣場大樓,兩百多米,當時他隻是從頂樓往下看了一眼就腿軟了,然而這棵樹,光是到他這裏就超過四百米了,雖然樹枝很寬大,但是林未還是忍不住晃晃悠悠的,強行把“一頭紮下去”的心理壓下去,慢慢的朝著大樹的主幹移動,那邊地方更寬敞,比較安全。
橡膠鞋底摩擦著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音,樹影斑駁,難見陽光,林未一寸一寸的挪動著腳步,哪怕樹枝很寬大,但一個萬一他人可就沒了。
樹影斑駁,偶爾漏過樹葉的眼光照到林未身上,找出一張慘白的的臉,一顆顆冷汗劃過都不能在臉上留下一絲痕跡,雙腳每次移動的距離不敢超過十厘米。
林未膽子很小,很珍惜他的生命,或者說,他很怕死,幾乎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以至於他十八年的時間從來沒做過任何冒險的事,哪怕是小時候,在搗蛋的年紀,林未連一個土坑都沒跳過。
不過也是因為這種性格,林未幾乎沒有朋友。
一步一步靠向樹的主幹,不到三十米的距離林未花了差不多十分鍾才挪過去,剛剛走到,林未立馬雙腿分開,以一個最為安全的姿勢趴在樹枝上,雙手緊緊的卡主樹皮。
終於確定自己絕對安全之後,林未才把頭慢慢往左移動,仔細的觀察樹下的情況。
絕對的刺激,林未敢說他活到現在沒幹過這麼刺激的事,這種事隻適合那些極限發燒友去幹,至少林未是這樣認為的。
超過四百米的視距,尤其是從上往下,那種對心靈的衝擊感不亞於坐一趟海盜船。
不過害怕歸害怕,林未還是必須把環境先熟悉一下,他沒有穿越小說套路中的那些記憶傳承,但想要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生活下去,熟悉環境絕對是第一位,這點林未還是知道的,畢竟看了七十多集荒野求生的男人。
紅色的大地,通紅的一片,不知道多少,至少林未目光所至的範圍全是紅色,不是那種鐵含量豐富的暗紅色發育於熱帶和亞熱帶雨林的紅土,也不是血紅,不是淺紅,這是一種看上去很普通的紅色,讓人說不出特點,卻又讓人無法忘記,林未在看到的時候,就確定了,那是他一輩子都忘卻不了的顏色。
紅色的大地平整得想被壓路機加工過,看不到一絲凸起或者凹陷,如果不是土地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林未甚至差點認為這是那個錢多的沒處花的神經病閑得發荒的惡作劇,將一片土地塗成樂這種奇特的紅色,不過,林未也知道,哪怕沒有那些奇怪的植物,這片大地也不可能是人造的,因為那種紅,不在人類的能力範圍之內。
林未以前是個近視眼,四百多度,不算太深,但也絕對不淺了,屬於那種離開眼鏡,沒法正常生活的一類但現在不是了,或者說成了“千裏眼”,雖然有點誇張,但林未確實感覺比眼睛近視之前看得遠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