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信你?”
在海邊,拿起單反打算撒丫子拍照的遊客們都可以看見,在某處礁石上,一個帶著墨鏡的帥哥身邊有一個一個醉醺醺的女瘋子雙手環在嘴邊形成一個喇叭狀,大聲叫:
“啊啊——老娘叫裴玨!叫裴玨啊啊!——”
“嘿!裴玨!——永遠不會刪掉的裴玨!——”
誰都沒想到,造成這樣令人費解的局麵的居然隻是三瓶啤酒……
“你聽到了嗎?”小於將頭靠在初旭的胸膛,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她笑嘻嘻地小聲說:“她是永遠不會刪掉的配角。”
天邊還回蕩著那一聲:“永遠不會刪掉的——”
她走了,他傷心,她也傷心,他也走了……
手機鈴聲響了,裴玨拿起手機用手輕輕一劃,放在耳邊:“喂,阿哲,有什麼事情老煩您老打電話給我啊?”
“旭在A區天橋下麵喝酒,你去一趟兒。”
“他喝酒?為什麼?”裴玨心中一緊。他平時都不會動酒的,想當初他喝的第一杯酒是阿哲聯合裴玨一起連蒙帶拐忽悠他喝的。怎麼會突然喝酒了呢?
“不知道,你盡快趕過去吧,聽樣子應該是很厲害。”
“哦,你在哪兒?湊你車,一塊兒去唄?”
“社團,社團有活動,我必須留下來啊。”他的聲音有些怪怪的,但很快又恢複往常的樣子:“社長嘛,很操心嘍。”
“得得得,遵命。A區是吧,明白了。”裴玨匆忙放下手上的設計稿,衝出房門。
一刻鍾之後,在A區的天橋下,初旭已經打開第五瓶,正當他舉起酒瓶打算一飲而盡時,裴玨一個箭步走上前,一把奪下那瓶令人‘愁更愁’的東西,放在地上,阻止了初旭的一次作死行為。
“怎麼喝那麼多酒?”裴玨捏起鼻子,用左手在麵前扇了扇,企圖趕走酒味兒。“讓女友給踹了?”
“哼!”他一仰頭把酒灌進肚子裏,一甩啤酒罐兒:“TM,我哪天去泡十個妞,氣死她!算個什麼勁兒啊!老子TM不在乎!”
“呦呦呦,都爆粗口了,還說不在乎嗎?”裴玨用腳踹了踹他,心裏大叫‘居然猜中了’:“就你這熊樣兒,不踹你踹誰?”
小兩口在一起不到七個月就一拍兩散了。裴玨捏起他身邊的一罐沒有開封的啤酒,打開,喝了兩口,心裏暗暗道:‘她走了,我不應該開心嗎?他那麼難過,我應該把她找回來嗎?’
夜幕下,一個穿著休閑裝的女孩站在A區天橋下,她的旁邊坐著一個男子。他的臉紅彤彤,不是因為害羞而變得像熟透了的柿子,而是因為醉酒。他的襯衫領口微微打開,袖口挽到了小臂中間,配合旁邊的酒罐子以及麵頰,活生生的一副醉漢的樣子。
最終,裴玨還是沒有動容。
她的愛並沒有那麼偉大,可以放縱一次,一次,又一次。她的心很小,小到隻能裝得下一個人,而不可以愛屋及烏地將他的女友也順帶捎上。
回到套三的出租屋,裴玨把醉得一塌糊塗的初旭往房間裏一扔,給他脫掉鞋,蓋好被子。裴玨轉身走出房門,來到餐廳。
托阿哲的福,三個人租的房間很不錯,客廳套三外加餐廳以及兩個衛生間,解決了不少尷尬問題。自從初旭找到了女友,他就和阿哲盤算著租房間住。而作為三人組的一員,裴玨自然也算在內。
倒了一杯水,打算解解渴,突然瞄到冰箱上有什麼東西貼在那裏,出於好奇心,她走過去撕下了那一張便條紙。
“裴玨,我去英國留學了,或許這才是最好的選擇。之前不想和你說,是因為怕你們傷心,咱們三個在一起那麼久了,好像隻有我的思路最清晰,你愛他。可是我發現我居然愛上了你,你在幫他追女友的時候你有多傷心,我就會把這份痛乘二倍,然後放在我的心上。我很自私,我隻希望你快樂。所以我希望我的離開可以讓你快樂,而不是為了他。別讓自己太累了,隻要你願意,你可以休息的,你隻有他,而他不僅僅有你,學會他不是唯一,好嗎?如果你在他之前找到這唯一的一張留言,那麼說明我阿哲神機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