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蘇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明明很累了,腦子反而非常清醒。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淩晨一點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從床上爬起來找了瓶紅酒,趴在陽台上喝得很惆悵。
她會想,茶景琰什麼時候回來?現在在做什麼?他遊走在世界各地會不會有危險?
她像是發了瘋一樣,腦子裏全都是他的影子。
她想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蘇安豁然想起,她師傅跟她說過的一句話。“安安,如果有一天你畫裏有了人物。你就學會了愛。”
那時候,她討厭畫人物,總感覺如果一幅畫裏加了人,會讓整個畫看起來很不協調。而現在就不會有那種感覺了。
她學會了嗎?她今天畫了茶景琰,畫了他的側顏,僅僅是側顏而已。
她學會愛了嗎?
蘇安抓著蓬亂的頭發,喝一口紅酒,心裏有些小甜蜜。一種充滿期待,對未來盡是幻想的新穎感覺。她想自己肯定戀愛了,隻是戀愛的對象……
他是不是有和她同樣的感覺呢?
蘇安煩躁的趴在陽台上,一會兒又抬頭望向夜空發呆。她覺得女人不應該太黏著男人,哪怕再想念,也不能表達的太過明顯。
而茶景琰,他也是那種反感被女人黏的男人。
蘇安感覺心情很複雜。
良久,她又心煩的回到床上。溫暖沒來找她,也不知道,她又去哪了。今天的事情,阿根不知道有沒有查清楚?一連串的問題,想得她感覺昏昏沉沉的。
“算了,明天再問吧!睡覺!”蘇安用被子蒙著頭,懶得再想那麼多,強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早上,蘇安見到了阿根。
“你有看到溫暖嗎?”蘇安問。
“她說今天進入複賽。沒時間過來,等比賽結束後,她自然會來找你。”阿根接著道:“昨天的黑衣人抓是抓住了,但是在審問的時候,他被自己的同夥殺了,是我們的疏忽。”
蘇安手上把玩著短槍,聽阿根講完,她了然的點點頭。“沒什麼事,你教我打槍吧!至於那人就算了。最近做好家裏的安全防範,相信那人肯定會再來。多半目的不是我,而是將要來A市的大哥。”
蘇安想了想接著道:“他們之所以對我的車下手,怕是目的是為了對付你。畢竟我在整件事中起不到任何作用。而別人自然不會把我放在眼裏。”所以,蘇安想,自己得想辦法變強。往往最不起眼的人能起到莫大的作用。
她答應茶景琰要好好保護大哥,自然不會讓他們來了有後顧之憂。
她隻是很好奇,茶家的人這次又在玩兒什麼遊戲。而遊戲結束後,怕是有人又要倒黴了。
昨天晚上,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能讓她在這些事情中聞到陰謀的氣息。
之後的幾天,蘇安一直都在練習自己的射擊技術。直到接到通知說,大哥大嫂會在第二天早上八點抵達禦茶園。當然他們此次坐的是私人飛機。
蘇安這邊早就安排好了,就等著他們到來。
早上八點,直升機平穩的落在禦茶園。蘇安帶著一眾保鏢,站在飛機坪外等著。
飛機停穩,溫婉大方的女人推著輪椅從飛機上緩緩地走出來。西絲咪紮著兩個小辮子,跟在後麵,大眼睛裏滿是笑意。
“嬸嬸好!”西絲咪歡快的跑到蘇安身邊,笑嘻嘻的拉住她的手。
“好!歡迎來這裏玩!”蘇安寵溺地捏捏她的小臉頰,而後看向推著輪椅緩緩走來的女人。
茶景琰的大哥叫凱紀,全名威爾頓·茶·凱紀,他的妻子是C國人,樣貌和東方人卻無區別,名譚景。
“大哥!大嫂!歡迎!”蘇安禮貌上前。
“安安別客氣。我們來這裏給你添麻煩了。”譚景溫婉道,上前握住蘇安的手,很是親切。
“哪裏!我帶你們去休息吧。從那邊過來肯定坐了很久飛機,累了吧!”蘇安立即讓阿根幫忙推著大哥的輪椅。
然後拉著西絲咪,帶著譚景一起向他們休息的別墅走去。
“大嫂在這裏千萬別客氣,如果有什麼需要盡管說。”蘇安一邊走一邊道。
西絲咪見蘇安和媽媽在說話,她很乖巧的跟在身後並不多嘴。
蘇安和譚景聊天的時候,也仔細注意了凱紀,男人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並且穿著打扮都極其講究,就連指甲的修理的非常圓潤。
看來大嫂為了大哥沒少用心。
把凱紀和譚景安排好後,蘇安就帶著西絲咪離開了他們住的別墅。畢竟,她和譚景還不是很熟,不過能嫁進茶家,並且在家族中生活過一段時間,譚景是一個很精明的女人,說話做事很客氣,分寸拿捏的極好,也不嬌柔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