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哥不會做出這種事。”
範琦突然說道。
“他們都說證據確鑿,是我哥做錯了事。可是,可是我不信他會這麼糊塗,殘忍到對一個無辜的小女孩下手。”
人都有兩麵。
許多罪大惡極的變態殺人狂,在他們親人眼裏,還是個老實巴交懂禮貌的好人呢。
喬二嬰默默地在心裏吐槽。
她問:“11號晚上,你哥幾點回的家?”
“李阿姨說是六點半回來的。”
“李阿姨?”
“我媽請的鍾點工阿姨,負責打掃房間和做飯的。”
“你有她的聯係方式嗎?”
“等等,我問問我媽。”
範琦掏出手機,走到旁邊撥了個電話,簡單地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過了一會,他收到了一條短信,把短信上發來的電話號碼報給喬二嬰聽。
“問問她現在方不方便過來。”
打電話夠簡潔便利,可就如網上打字聊天會給對方足夠的反應時間撒謊應對一樣,打電話也很容易錯過對方的細微情緒。
鍾點工李阿姨就住在附近,不到十分鍾就開門進屋了。
看到房子裏的喬二嬰,她愣了一下,馬上遲疑地看向範琦。
範琦立即微笑地說道:“李阿姨你好,我是範琦,剛剛跟您通過話的。”
“噯、噯。”李阿姨遲疑地搓了搓手,“您是需要我做飯嗎?冰箱裏沒菜了,我這就去超市買點菜回來,您有什麼想吃的嗎?”
“不……”
這一說,喬二嬰肚子應景地響了起來。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一天沒吃飯,臉蹭地紅了。
範琦自然也聽到了,改口問:“喬律師愛吃什麼?”
喬二嬰連忙拒絕。
被一個比自己小一輪的小男孩照顧,這種滋味實在是一言難盡。
範琦勸不動她,在房裏翻了半天也沒翻出吃的,隻能尷尬地作罷了,將李阿姨迎進房裏,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這位喬律師想跟李阿姨您聊一聊。”
李阿姨有些拘謹地貼著沙發邊坐了下來。
她大約四十來歲,因為常年操勞而氣色不好,個頭不高,手指關節卻很粗大,典型的貧困線下的勞動婦女。
“律、律師?”她的目光不安地遊離著,“聊、聊什麼?”
“這個月的11號,範全是幾點鍾回家的?”
“七點出頭吧……應該是。”
“他平時也是這個點回家的嗎?”
“不,範少爺平時六點多就回來了。”
“他到家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異……常?”李阿姨遲疑了一下。
“你有話就直說吧,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範少爺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喝了很多酒,我勸了幾次沒勸住。”
“喝酒?他一個人喝的嗎?”
“不是,範少爺帶了幾個朋友回家,我準備的飯菜不夠,還出門買了雞鴨魚肉加了幾個菜。”
“具體是幾個朋友?”
“呃……四個。”
“你確定是四個嗎?”
李阿姨的眼珠子微微往右移動了一下,“是。”
“這四個人叫什麼?”
“這……我哪能知道啊。”
“他們在一起,除了喝酒,還做了什麼?”
“聊天。”
“還有別的嗎?”
李阿姨視線忽然飄到了左邊,空洞地呆了幾秒鍾,“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