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喬二嬰沒想到的是,五公子輪(和諧)奸案才剛剛補充偵查完畢,還沒來得及開庭,她自己先被公安機關傳去訊問了。
“喬律師,有人舉報你涉嫌毀滅、偽造證據,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幹警一開口,她就知道難以善了了。
“11月25日上午十一點三十分,你在什麼地方?”
喬二嬰有點想不起來,下意識想掏出手機看看時間,手上摸了個空,這才想起她現在的身份是犯罪嫌疑人,手機被暫時扣下了。
“25號是星期幾?”
“周五。”
“11點多……應該是在每定區八勾路西南巷子,或者從西南巷子去三院的路上。”
“喬律師記性不錯,一周了還記得這麼清楚。”
問話的幹警看上去不到三十歲,國字臉,麵龐黝黑,身材健壯,一雙鷹眼明亮而淩厲,像是可以看穿人心,十分有威懾力。
喬二嬰苦笑,“那天我一整天沒吃東西,餓到胃痛,找了好久24小時營業的藥店,印象想不深刻都不行。”
“你去西南巷子幹什麼?”
“調查取證。”
“跟誰取證?”
“我接的一個刑事案件的受害人以及她的家屬。”
“受害人叫什麼名字?”
“周小五。”
“你跟她們說了什麼?”
“上午11點多嗎?我們在周小五的病房裏打牌。”
主管的幹警一愣,不敢置信地問:“打……打牌?”
“對,三國殺,很火的,就是那個‘主公救我’。”
小幹警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得了,少說俏皮話,嚴肅點,我們現在在說正經事呢。”
“我的確是在打牌啊,打了一下午。還有範琦……我當事人範全的弟弟也在。”
“‘五公子輪(和諧)奸案’的犯罪嫌疑人之一的弟弟?”
“……對。”
不是喬二嬰沒義氣地出賣範琦,而是這種時候還不說實話,隱瞞、含糊其辭,會讓這些靠偵查吃飯的專業幹警有所察覺,到頭來害的隻會是她自己。
“他怎麼會出現在受害人病房?”
“聽說他身體不好,在三院動了個小手術。後來我去帝京小區找證據的時候遇到他,聊了兩句,才知道他是範全的弟弟。”
“你跟周小五談起過五公子案嗎?”
“當然,我就是為了這樁案子才找她的。”
“你們說了些什麼?”
“我問她怎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她說是給她媽媽送飯,還說強奸她的還有四個人。我問她記不記得那四個人長什麼樣子,她說當時沒留意,說不出來,但如果看到了一定認得出來。”
“就這些?”
“是的。”
“你們還說了什麼嗎?”
“跟案子有關的……應該沒有了。”
“你跟周小五聊天的時候,她的精神狀態怎麼樣?”
“很……”喬二嬰頓了一下,接著說,“很平靜。”
“你剛剛停頓的那幾秒鍾,在想什麼?”
“周小五隻是外表平靜,但我能感受到她內心很不好受。”
旁邊的小幹警似笑非笑地插話:“是嗎?喬律師還挺感性,知道心疼受害人。那還接範全的案子幹嘛?”
“那不一樣。”喬二嬰做了個深呼吸,吐出多日來累積的鬱氣,“道德是道德,職業操守是職業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