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渡監室的第四天,喬二嬰正和碗裏的白菜湯奮鬥,管教幹警突然來通知,有人保釋了她,她可以走了。
喬二嬰愕然,有些沒回過神來。
“怎麼,呆出感情來了,舍不得走了?”
大約是她這幾天表現良好,過渡監室也一派平和團結,管教幹警心情不錯,臉上還帶著笑意,跟她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大律師就是大律師,在裏頭也有辦法出去。”
“我也想出去,這裏邊的飯菜太難吃了。”
“喂,記得回來看我們啊!”
“切,你這烏鴉嘴!這破地方,誰願意回來啊。”
獄友們的談話終於穩住了保釋的存在感,喬二嬰從驚愕中回過神,隨口跟獄友們告了個別,獄友們紛紛拉住她的手,揮淚作別。
“大律師,等我出來了,我會去照顧你的生意的。”
“找律師打官司可不是什麼好事,希望你們接下來安安穩穩,不會有用得上我的一天。”
喬二嬰苦笑,費了點時間,才從眾狼爪中掙脫而出,跟著管教幹警去換了衣服,領了私人用品,簽字走程序。
管教幹警挺稀奇地盯著她看了又看。
前幾天她跟獄友還鬧得不死不休的,怎麼一下子突然就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了?
“誰保釋的我?錢保還是人保?”
路上,喬二嬰忍不住問。
錢保被駁回了,所以應該是人保才對。
難道苟芋圓真的請動了她爸?
“車子在外頭等著呢,你看看就知道了。”
管教幹警送她出門,外頭陽光明媚,有些刺眼,喬二嬰忍不住抬起胳膊稍微擋了擋視線。
聽到管教幹警的話,她放下胳膊,微微眯起眼,一輛半舊的銀色雪鐵龍映入眼簾。
喬二嬰有些詫異。
這是誰的車?
雪鐵龍鳴笛,示意她過去。
她沒怎麼遲疑,好奇地走了過去。
身後,管教幹警還在熱心地囑咐:“姑娘,生活是如此的精彩,生命是如此的珍貴,記住以後別再輕生了啊!”
喬二嬰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昏死過去。
她真的沒有輕生的念頭好嗎!
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幸運地獲得了“再來一次”的機會,自然明白生命的可貴。
走近雪鐵龍,車窗半搖了下來,喬二嬰往裏一看,一張精雕玉琢般的側臉出現在她眼前。
喬二嬰大吃一驚,“程玨?”
“上車。”
駕駛座上的男人冷淡地吐出兩個字。
喬二嬰乖乖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
程玨發動車子,很快駛離了看守所。
無心留意窗外倒退的風景,喬二嬰的視線不敢置信地落在他臉上,“你怎麼會在這兒?是你保的我?”
“嗯。”
“你……為什麼?”
“喬二嬰,我怎麼不知道你原來是個喜歡多嘴多舌的女人。”
程玨說起話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傷人。
喬二嬰隻能壓下滿腹的疑問,如他所願地閉了嘴。
程玨,程氏集團的董事長,也是董昭的好基友。性格陰沉冷漠,孤僻高傲,是個特別難相處的人。
喬二嬰前世今生加起來認識他都十幾年了,自認跟他關係還不錯,是他難得的幾個願意搭理的人之一,但也很少從他嘴裏聽到什麼中聽話,甚至幾乎沒怎麼看他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