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
青年才俊?
喬二嬰皮笑肉不笑地瞄了董昭一眼。
董昭是聽不懂女人們之間看似心平氣和實則暗含硝煙的對話的,他被喬二嬰看得頭皮發麻,連忙回以討好的笑容。
這副沒出息的小媳婦模樣,讓董夫人看得又心疼又生氣。
“我家阿昭是有些不懂事,給喬律師造成困擾了,我這個做母親的,在這裏替他向你道歉。”
董夫人的模樣又誠懇又真摯,唬得董昭連聲嗔怪。
“媽,你幹什麼呀?”
董夫人不冷不熱地瞥了他一眼,繼續看向喬二嬰,嘴角掛著矜持端莊的笑容。
“喬律師是過來人,應該知道,人總是會成長的,等阿昭心性穩重成熟些,就不會讓喬律師為難了。”
她意有所指地笑望了郭二小姐一眼。
“蔓蔓,你說是吧?”
郭蔓蔓柔順地微笑,“董夫人說的是。”
“在此之前,還要麻煩喬律師照顧我這不懂事的兒子了。”
董夫人示意下人倒酒,衝喬二嬰遙遙舉杯。
喬二嬰臉色很難看,但當著董昭的麵,她又不能做讓董夫人下不來台的事,隻能硬著頭皮隔空一碰杯,小小抿了一口。
放下高腳杯時,杯壁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一點唇膏的痕跡。
喬二嬰正想不動聲色地擦掉,那郭蔓蔓就微笑著遞來了一張紙巾。
四目相對,兩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其樂融融。
“謝謝。”
喬二嬰僵硬地接過紙巾,在眾目睽睽下將杯壁上的唇印擦去。
餘光瞥了瞥董昭,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傻乎乎地衝她笑。
就在這一瞬間,喬二嬰突然覺得心累。
她不知道董昭喜歡她什麼,她隻是個非常普通平凡的人,長相一般,性格也不好,沒有哪一處能拿得出手的。
也許就跟董夫人說的一樣,他年紀小,隻把年少時不懂事的好感當成了喜歡,把習慣當成了感情。等到他發現周圍原來有那麼多各色各異的美女,而他隻要勾勾手指,那些人就會主動送上門來時,他就不會再糾纏她了。
以往,她是那麼的討厭董昭的幼稚和不懂事。
但現在,她突然有些怕他成長。
成長了,眼界高了,自然就能看到她的不美好了。
“董昭啊,你太不夠朋友了啊。”
苟芋圓終於忍無可忍地插嘴了。
“前腳剛跟我家小喬求婚,後腳你就來跟美女約會了?”
董夫人和郭蔓蔓的臉色同時一變。
“阿昭?”
“啊?媽,我沒跟您說嗎?”董昭困擾地搔了搔頭。“我過年跟二喬求的婚,等婚期定好了再通知您。”
“通知”這個詞,讓苟芋圓差點沒忍住把嘴裏的酒噴了出來。
董昭這腹黑的家夥,通知?他結婚都不跟家裏人商量的嗎?直接通知一聲就算完了?
董夫人定了定心神,風輕雲淡地問:“什麼時候辦訂婚宴?”
苟芋圓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這老夫人,還想著旁敲側擊地提醒董昭,前年喬二嬰在訂婚宴上悔婚給他造成的傷害,挑撥他倆之間的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