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喬二嬰實在困惑到了極點，不得不打斷了程太太的話。“不好意思，我是個律師，不是心理醫生。”
“嗯，我知道。”
“……”
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委托人找一名律師，去給接受傳訊的犯罪嫌疑人兒子做心理疏導？
這畫風不對啊！
“我也知道，喬律師擅長心理學。”
嫋嫋熱氣蒸騰而起，氤氳了程太太的眉眼，她溫婉含笑的模樣，看在喬二嬰眼裏，說不出的怪異。
“可是，我畢竟不是一名心理醫生。”喬二嬰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再三推辭。“看得出程太太家境很好，為什麼不去聘請一名專業的心理醫生呢？”
程太太輕輕歎了口氣，眼瞼垂了下來。
“我兒子的病，世界上也許隻有喬律師能治。”
喬二嬰臉上掛滿了“？？？”。
“說起來，喬律師也認識我兒子，關係不錯。難道不能看在這份薄麵上，替我走一趟公安局嗎？”
程太太的話，令喬二嬰心裏一咯噔。
“您的意思是……”
姓程或者成、陳，家裏有錢。
在她的好友名單裏，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少之又少。
若說第一個想起的，那必然是……
程太太略一頷首，手指不由自主地反複摩挲著散發著熱意的紙杯。“沒錯，我兒子就是程玨，你們淩晨還一起在醫院出現過。”
“什麼？！”
這下子，受到驚嚇的人成了喬二嬰。
她霍然起身，有些失控地反問道：“程玨？他被指控殺了人？這不可能啊！什麼時候的事？我今天早晨出門還見過他呢。”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程太太臉上笑意加深，意味深長地盯著她。
喬二嬰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定了定心神，重新坐下。
“不好意思。”
“沒事。”
相較於她的衝動，程太太表現得十分淡定。
喬二嬰心頭又隱隱覺得有些怪異。
她記得程玨的父母沒有離婚，所以說這位程太太就是程玨的親生母親，可為什麼程太太的表現更像一個後媽？
就連五公子強奸案裏，範全的後媽都比她做得更像樣子一些。
“我知道喬律師和我兒子是很要好的朋友，他……他很尊重你、信任你，隻肯聽你的話。你也知道，他心理上有些……”程太太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所以，我才想請你以辯護律師的名義走一趟公安局，安撫安撫他的情緒。”
“我明白了。”
好朋友出了事，喬二嬰自然是當仁不讓。
程玨是個非常內斂安靜的人，他厭惡跟人打交道，更厭惡爭執。
她不相信程玨會殺人。
哪怕是誤殺，她也覺得可能性不大。
盡管程玨最近的情緒的確有些反常。
“我接受您的委托。謝謝您對我的信任。”
程玨殺人案還在立案偵查階段，當事人及其近親屬可以委托律師做辯護人，當公安機關第一次訊問犯罪嫌疑人時，犯罪嫌疑人可以要求辯護律師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