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玲想魏煦涵不愛說話,應該也不愛動吧,那還是她送過去好了。
於是,香玲拿著一包糖蒸酥酪,遞到魏煦涵麵前,然後往一邊站著,可左手一緊,手裏的糖葫蘆像是粘在什麼東西上。
她鬆開了左手,低下頭不敢看魏煦涵:“魏大哥,我糖葫蘆……粘在……你……衣服上了,拔不下來了。”
魏煦涵腦中翻江倒海,本來就森寒的臉這時更寒氣侵人。
“魏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給你弄下來。”香玲拉著糖葫蘆的竹簽,費勁地把它拉了下來,可“呲啦”一聲,糖葫蘆是扯下來了,可魏煦涵的衣服也被扯破了個洞,露出衣服裏小麥色的皮膚。
香玲嚇得手裏的糖葫蘆一掉,而魏煦涵的臉已經是紅白黑交替地出現。
他用手捂著撕破的洞,眼神就如同千年寒冰,即使是在他旁邊,香玲都能感覺被冰凍三尺。
“我……我……給你買件衣服換上。”香玲放下手裏的東西,作勢想要去裁縫鋪。
“不用了,就算你買來我也沒地方換,我還是自己去裁縫鋪換。”魏煦涵沒再說別的,朝附近的裁縫店走去。
滿身活力的香玲,此刻如同打霜的茄子,歪垂著腦袋蹲在一角,想等魏煦涵回來。
“漠州怎麼那麼遠,要明天才能到。”香玲撿起地上的一個小樹棍無聊地在地上亂畫。
微垂下頭的香玲聽見耳邊的嘈雜聲:“最近真沒勁兒,杏春樓裏的那幾個娘們兒都玩膩了。”
耳邊傳來幾聲不幹不淨的痞聲,香玲自然地抬起來瞄了眼不遠處兩個在街上遊手好閑的男子。
恰巧與兩個男子對視了一眼,他們覺得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獵物一樣,麵露凶光,連臉都笑得扭曲起來。
“呦,這兒怎麼有個這樣標致的妹妹,是在等哥哥們嗎?”說著,倆人獰笑地往角落裏的香玲走去。
已經到了傍晚時分,街上沒了什麼人,大多回去吃晚飯了。
魏煦涵去了裁縫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出得龍潭,又入虎穴,她元香玲隻不過是想去漠州玩,怎麼就這樣倒黴。
“我跟你們說,我大哥一會兒就回來。”香玲抬著腦袋,強撐著底氣說道。
香玲越是顧左右而言他,在那兩個潑皮眼中就是無謂的掙紮。
“不騙你們,我大哥已經來了,就站在你們身後。”
其中一個人似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張著一口黃牙說:“妹妹啊,你就別說了,先讓我們兄弟倆爽爽!”
倆人整裝待發,伸長了手,而香玲在他們眼中就如待宰的羔羊。突然,倆人一頓定格了一會兒,隨後身子朝後一仰倒在地上。
“魏大哥,你來了,我說你來了,他們還不信!”香玲從角落裏起來,跑到魏煦涵麵前,湊到他跟前說道。
魏煦涵看著香玲講述剛才的經曆,圓臉紅通通的,顯然是興奮過頭,完全已經忘了剛才的凶險,如果魏煦涵晚來幾步,那她可就真的有危險。
“你不怕嗎?”魏煦涵忍不住打斷。
“開始是有些怕,但我一想魏大哥一定會來救我的,我就不怕了。”
明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卻對他這個陌生人有著難以言複的信任,沒有別的原因,隻是因為信任。這讓魏煦涵心中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