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玲的神態變化全都落在了對麵趙敬的眼裏,他放下筷子,開始專注地觀察起香玲的麵部表情。
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香玲知曉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不管他怎麼看,香玲都決定忽視掉。
這頓飯總算是吃完了,這是香玲吃的最累的一次飯。
飯桌上除了那個魔王混世祖趙敬偶爾能跟香玲眉目傳話,其餘人都是閉口不言,安安靜靜地吃飯。
碗筷收拾下去後,香玲瞧著日頭還早,院子裏也沒什麼可玩,她想出去溜達一圈,順便看一看其他地方。
“我想出去逛逛,在這兒太無聊。”香玲走到正廳,對著坐著的三個男人說道。
“不行!”
最先說話的是柳蕭然,態度堅決,不容反駁。
香玲偏偏是個逆風而行的,尤其是柳蕭然方才的語氣,就跟之前王家媳婦暈倒,柳蕭然氣憤的腔調一模一樣。
“我就去!”
他越是不同意,香玲就更是氣性上來。活脫脫就是一頭牛。
再看柳蕭然已經是麵露慍色,顯然心情已沒有為香玲擦臉時那樣和悅。
“不行!”
柳蕭然又加強了自己的態度,幾乎是不加任何的考慮。
這回,香玲沒有再跟柳蕭然說話,而是徑直地離開了正廳,往院外走去。
柳蕭然看著那個倔強的背影漸漸地遠去,他再也坐不住,讓人意料不及的是,他從凳子上站起,作勢要去追香玲。
“算了,你別去了,我去追她吧,估計她看見你跑得更快。”趙敬推開凳子,玩笑地說道。
看到趙敬離去後,柳蕭然麵色一鬆,又重新坐回凳子上,恢複了一貫冷靜自持的麵容。
魏煦涵手持酒杯,俊臉上看不出表情,不過,在手持酒杯,一飲而盡之時,他的眼角稍稍上揚,波光流轉之間像是捕獲到什麼隱秘。
喝過酒後,魏煦涵瞥了眼柳蕭然,無意間地說起話:“柳大人對香玲姑娘甚是關心。”
“那是自然,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相信煦涵兄對自己內人也是體貼,事事關心。”柳蕭然平靜地說著。
“體貼自己妻子確無不妥,但事事過頭了,很可能就會適得其反。”
魏煦涵的一席話說的無意,但字字斟酌起來,又似乎另有深意。
柳蕭然又豈非不知,魏煦涵心機城府都非尋常人能比擬,他的話看似軟綿無力,實則綿裏藏針。
最主要的是他的身份,越是平淡無奇,越是隱藏至深。
“煦涵兄說的是,蕭然敬你一杯。”柳蕭然舉起酒杯朝魏煦涵麵前一伸,再一飲而下。
觥籌交錯之間,倆人各帶心思,暗流湧動……
“我說你跑慢點兒!”趙敬累的半趴著,雙手撐在膝頭,累得不輕。
跑在前麵的香玲回頭一看,趙敬累的氣喘籲籲。她叉著腰,嘲笑地看著他說:“哈哈,跑不過我了吧,讓你平時總欺負我。”
趙敬垂下睫毛,看不清他眼色的變化。香玲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她一想到趙敬整她時,幸災樂禍的模樣,感覺就是痛快。
天色白蒼暮遠,天空沒有蔚藍之色,不知從何處飄來的塵煙滾滾而上,彌漫在遼闊的天幕之中,如同演奏悲壯的死亡之歌。
香玲看的入迷,有些恍惚。這時,耳邊忽然飄渺地飛過來一句:“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