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熱浪席卷而來,香玲有些受不住。她被吻的暈乎。
窗外刮來的冷風拂過,衝擊著香玲滾熱的身子,被攪起的波浪又變成了平靜無瀾的湖麵。
香玲腦子頓然清醒下來,她掙開柳蕭然的桎梏,待撫平氣息後,這才記起她的花苗還可憐兮兮的放在外麵。
外頭的天已經全黑,再跟柳蕭然耗下去,她的花苗恐怕撐不住了。
“我要鑰匙。”香玲氣息才平,可正事卻一點也沒忘記。
柳蕭然躺在軟榻上一臉饜足,摸著手邊反扣的書,回憶著說:“娘子太生疏,看來我們還得好好練練,那本小冊子娘子可要好……好……鑽……研。”
抑揚頓挫的聲調弄得香玲毛骨悚然,那日窘況曆曆在目,這次柳蕭然舊事重提,讓她覺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鑰匙”香玲不滿地說著,她看到柳蕭然總是不給她鑰匙,心裏越發著急。
“喏,就放在為夫身上,娘子自己來找。”柳蕭然戲謔地開口。
香玲在屋子裏麵磨磨唧唧,屋外涼風吹得樹葉發出窸窸的聲響,涼風吹得站在門外的春蘭渾身發涼。
春蘭雙手環繞地抱住自己的雙臂,想要供給自己一絲溫暖,她身上這單薄的紗衣抵擋不了任何的寒風。
臥房前偶然地走過幾個端茶拿器具的下人,他們看著春蘭徘徊在柳蕭然的臥房前,都打量地望了幾眼,隨後,再交耳幾句,便繞道地離開了。
恰在這時,紅芙和身邊的蓮蓉從這兒經過,先是蓮蓉注意到了春蘭,接著在紅芙耳邊附耳說了些話。
紅芙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屋門口的春蘭,此時的春蘭筆直俏麗地站在那兒,就像一朵嬌豔的紅蓮,妖冶似火,眉梢間多了一絲嫵媚。
這樣的春蘭沒了那份嬌弱,更讓人移不開眼。
春蘭望見了路過的紅芙也是一愣,但也是轉眼就換成了得體溫和的笑顏,畢恭畢順道:“春蘭拜見二位姐姐。”
春蘭的笑容看不出半點不得體,落落大方,柔和恭順,笑容滿麵。
紅芙冷笑一聲,捏著托盤的手指泛白,皮膚發青,看來是用了不少力氣。
“這樣就想飛上枝頭做鳳凰,你未免也太高看了那位少夫人了,今後誰是這柳府的女主人還不一定,別忘了,夫人屬意的可是吳小姐,根本不是那賣布粗鄙人家的女兒,到時候小心樂極生悲。”紅芙惡狠狠地說道。
身邊的蓮蓉聽著紅芙的話,想著提醒點她,於是,她輕輕用胳膊肘碰了碰紅芙的胳膊,給她使了個眼色。
“怕什麼!她不過是個小賤蹄子,怕她做什麼!”紅芙更加大聲地喊道。
春蘭沒有說話,還是麵對著紅芙,一臉順從地微笑,自始自終走廊裏回蕩的都是紅芙的冷嘲熱諷。
幽幽空蕩的長廊裏驟然傳來:“你說誰是賤蹄子?”
隻見香玲關上門,轉過身對著紅芙高喝一聲,平日裏隻覺得香玲是個好脾氣的孩子般,這會子突然正言辭色起來,紅芙和蓮蓉心中一震,硬是不敢立馬吭聲。
剛才好不容易從柳蕭然那兒拿了鑰匙,出門後就撞見眼前這一幕。這個紅芙真是口無遮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