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地行駛在街道上，還沒到出雲啟縣。柳蕭然耳邊傳來香玲羞澀的話，也是沒有反應過來，但他的大腿上確實傳來一波波熱浪。
本來他還在懷疑是不是她葵水來了，如今，香玲通紅著臉，緩緩地從柳蕭然的腿上移開，她退到旁邊的座上。
馬車搖晃，香玲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撞上車身，幸虧柳蕭然長臂一伸，拉住了香玲的胳膊。
這下，柳蕭然長衫上的暗紅血漬更加明顯起來。今日，他穿的是雪白色的長衫，香玲覺得她這十多年來的臉皮都給丟沒了。
“我不知道……我……來了……”香玲捂著時而絞痛的小腹，忍著痛給柳蕭然解釋。
柳蕭然坐直了身子，撇了撇長衫上的那片血漬，又瞧著香玲憋紅的臉，輕咳了幾聲：“一會兒讓車夫停下，先去換身衣服。”
香玲咬著貝齒，垂著腦袋點了點頭。馬車最後在一家裁縫鋪前停了下來。
窗明幾淨，各色的綾羅綢緞，香玲來不及欣賞這與自家金繡坊的差別，隻是用嬌小的身子擋在柳蕭然被染髒的衣衫前，這樣還能擋住自己後麵的髒處。
柳蕭然好笑地看著夾著腿，寸步難行的香玲。第一次，香玲主動與自己這麼貼近，他甚至能聞到香玲發上的皂角的香氣。
店老板連忙迎上來：“二位來瞧瞧，本店裏的布料都是上乘的，方圓百裏就數小店裏的綢緞最好。”
輕捂小腹的香玲聽著一滯，元老爹的金繡坊名氣雖不算頂大，但街裏街坊均知元家金繡坊良心經營，從不坑騙旁人。
“金繡坊才是最好的。”香玲不服氣地開口著。
店老板一看梳著婦人發髻的香玲，又望著裝飾不俗，這才與她饒舌幾句：“這位夫人不知，這金繡坊原先還行，隻不過這些時日那趙家人總到金繡坊裏鬧，說的話還難聽，去那兒的客人心裏難免有芥蒂，去的人也就少了。”
趙家？香玲幾乎是一口咬定就是趙家媳婦使的壞。
“是玉林村的趙家？”語氣中的肯定音調多了些。
“對對對，就是那個趙家，咦～那婆娘忒能說會道，元家人被堵的半天說不上話來，那次，我家婆娘還親眼撞見了。”店老板也是個愛聽閑話的，香玲一挑起話來，他立馬與香玲拍著話來。
香玲蹙著眉強撐著聽店老板絮叨，柳蕭然平靜地打斷二人的話：“店老板，我們要挑兩件衣服。”
話畢，柳蕭然握住香玲的手，隨意給她和自己挑了兩件，然後又借了店家的後屋去換上。
“狐狸，我……沒布袋……”香玲拿著衣服吞吐地說，這東西本就是貼身之物，集市上更是鮮少人賣，布袋一般是女子動手做的，這會子，她實在是想不出辦法，隻好求救柳蕭然。
“撕拉”一聲，柳蕭然利落地撕開換下的雪白長衫，又從衣服裏側撕下一塊柔軟的布料，方方正正的一塊。
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弄著，又分出功夫對香玲說：“你去找店家老板要針線和棉花過來。”
“嗯？”香玲沒明白柳蕭然的意思，又瞧著他雙目認真地弄著布料，根本不打算再重複一遍。
於是，她聽話地找老板要來了針線，把它遞給了柳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