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緊問:“那它都有啥靈性呀?”
說到這兒,韞奶奶非常帶勁地說:“出美女!我們家世世代代盡是些美人坯子,靠的就是它。”
幹爹略帶詫異,說:“啥?靠它就能生女娃娃?”
這時韞奶奶好想不糊塗了,又說:“說什麼呢?它就是個罐罐,怎麼能生女娃呢?我們家是世代都把它當寶貝,整天抱著它,連睡覺都抱著,這樣才靈驗,保準兒生的女娃都是漂漂亮亮的”。
她說完就更加愛惜的看起那瓷罐來。
幹爹自言自語:“難怪它會成精嘞,幾輩子人都把精氣給了它大半,不成精才怪嘞”。
韞奶奶突然又自語道:“等英子結婚了,我就把它當嫁妝傳給英子,可是,英子今天不來看娘”。
說完又嗚嗚地哭起來,幹爹又笑嗬嗬的說:“韞奶奶,你別難過嘞,這樣吧,我把英子給你找來,你把懷裏的瓷罐借我看看,行不?”
韞奶奶一聽有人要她的瓷罐,立馬神色慌張的說:“不行不行,這是我家傳的寶貝,不能借給外人看的”。
幹爹又說:“你不想見你英子嘞?”
韞奶奶急忙說:“我想見英子,我想!”
“你隻要把這瓷罐賣給我,我就給你找英子去。”
“這是英子的嫁妝,我不賣,多少錢都不賣!”
“那你怎麼見到英子嘞?”
“英子,英子……”老太太說著就又嗚嗚地哭起來,眼淚滴滴答答的掉下來。
幹爹看實在沒辦法,就拉著我走了出去,走到外麵我就問幹爹:
“幹爹,怎麼辦呀?”
幹爹沒好氣的說:“噫———,你問我我問誰去嘞?走吧,天黑再說”。
我和幹爹在村口吃了些饅頭,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月上枝頭,幹爹一個大爆栗把正在打盹的我敲醒,疼得我直呲牙,我們收拾好行囊,就往村東頭走去。到了韞奶奶家門口,院子裏靜靜的,原本來就破舊不堪,更不會有門了,隻有一副矮矮的柵欄擋在那,我和幹爹推開柵欄門,跟做賊似的一步一步走到屋前,剛到屋前就聽到屋裏有個女子在哭,還不停的在說:
“娘,你別把我賣了,娘你別賣我!”
另一頭說:“傻英子,娘怎麼會賣你呢?乖,別哭了,啊,娘最疼你了。”
“娘,你也別把那瓷罐賣了,你要把它賣了,我也不活了!”
“好好好,娘不賣,娘還要留著它給你當嫁妝呢。”
突然,猛地一聲門被推開,幹爹和我都衝了進去,幹爹大聲喝道:
“你這妖邪,竟敢在這害人,看我不收了你”。
幹爹說完,那“英子”根本連看都不看我們,韞奶奶聽到了聲音,
“英子,是誰呀?”
那“英子”輕聲的說:“娘,來客人了,我去招呼一下,你先在這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