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每次對我不滿意時,就不能換個法子嗎?比如溫柔點,來個小鳥依人什麼的,哄哄我,別老這麼凶巴巴的瞪著眼威脅人行不行?”
林希洄幹脆揪住他耳朵:“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到底告不告訴我?”
她其實沒有用力氣,怎奈方哲卻大聲嚷嚷:“哎,別亂鬧,疼啊,撞了撞了,有車來了,要撞了。”
林希洄才不信他的,但是很快她就察覺到了異樣。她轉頭朝前方看去,就見詹子欣張牙舞爪,卻是麵孔驚悚,一頭撞在了擋風玻璃上。但隻是一瞬間,詹子欣的魂魄就消失了。
方哲隻是自顧自開車,一點也沒察覺到異樣。
林希洄卻是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詹子欣剛才的樣子,好像是在掙紮求救呢。她遇到了什麼?林希洄放下車窗,四處查看,卻早不見了詹子欣的鬼影。她惱怒的捶了一下車窗,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方哲察覺到林希洄的變化,雖然不敢隨便轉頭,但也通過倒車鏡看著她的表情:“希洄,你怎麼了?”
林希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沒什麼,隻是忽然想到了一個老朋友。”她本來是打算聽詹子欣說出事情的整個始末,然後她幫助詹子欣得到平靜,重回地府投胎的。可是直到現在,她都再沒能探尋到關於詹子欣一絲一毫的氣息,就算強行召喚,也沒有成功過。她看不到詹子欣,不知道自己的強行召喚到底有沒有破壞詹子欣的魂魄,所以下手很輕,且往往堅持的時間不長。
林希洄心裏將控製詹子欣的妖精罵了個九千九百九十九遍。該死的臭妖精,有本事就和她公平決鬥,藏頭露尾的算什麼嗎!
方哲問林希洄:“什麼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還是個鬼。”林希洄不在意的答。
“死了?”方哲直接將林希洄的意思理解為,她突然想起了一個逝世的朋友。
“是的。”
“怎麼突然想起死人?”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了。我那個朋友,也很喜歡胸針的。”
“額,那你剛才打開車窗在看什麼?”她剛才似乎還因為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所以才氣得用力砸車窗的。
“憋得慌,呼吸新鮮空氣。”
方哲直接將車停到路邊,轉頭去看林希洄:“希洄,你剛才的表現很不正常你知道嗎?你當我是小孩子嗎?拿這些借口來搪塞和忽悠我?你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神色很差?”
林希洄搖搖頭:“真的沒事,就是突然覺得有點憋悶。”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應該不是車子裏的問題呀,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林希洄繼續搪塞:“沒事,打開窗子後好多了。”心裏暗暗埋怨自己不小心,神色上露了破綻。下次再遇到類似的事件,她一定要淡定淡定再淡定。
“我就說你是在硬撐著吧。都這麼難受了,還跟我說你沒事、你不累。你不能再和我一起去查這件案子了!”
“我一定要和你一起!”誰知道詹子欣會不會突然掉頭行動,不去搞東成小區,回到永平鎮上去作亂啊。除了她之外,她還真不知道誰可以對付一個厲鬼。小嘉或許可以對付詹子欣,但是對付詹子欣背後的家夥就完全歇菜了。就算她和詹子欣之間有過一段交談,也未必能讓詹子欣不動她的男友。畢竟交情太淺了。
“希洄……”方哲無語。
“那要不這樣?反正我們今天一直忙,現在就當休息好了。”林希洄關上車窗,“不夠暖和,空調再開一下啦。”
方哲依言將車內的溫度調得更暖和了些。
林希洄說:“現在,我們都休息一會,好嗎?”
方哲鬱悶極了:“希洄,你的臉色真的不好。”
“那你告訴我有關那套胸針的故事,怎麼樣?也許我聽聽故事,臉色就好了。這樣我們兩個都還能放鬆一下。”這種時候,她還是轉移話題吧。
方哲看她的神色漸漸恢複正常,覺得或許不是因為體力原因才導致她臉色不好的,也就放下心來。他歎了口氣:“我哪有什麼故事講給你?那套胸針,我隻查到是三十年代一個老人設計和打造的。那時候的資料太少,具體的我不知道,但是那個老人好像是叫董蘭生,他是想設計出來送給他的戀人的。”
董蘭生?蘭?林希洄問:“那他的戀人叫什麼?”
“他的戀人叫賀青梅。”
賀青梅?林希洄看了看胸針的圖片:“單個拆開來看的話,像鶴望蘭。倒是挺貼合兩個人的名字。賀青梅望著董蘭生,哈哈。”
方哲繼續解釋:“董蘭生的表字是起迭。就是‘高潮迭起’的兩個字倒過來。”
起迭?林希洄笑起來:“哈哈哈,這可真是好玩了,起迭,那不就是應和了蝴蝶的‘蝶’字麼。蝶戀梅,其實就是‘迭戀梅’,‘起迭愛戀青梅’。這胸針真是絕了,名字絕了,樣式也絕了,寓意更絕妙。質地也很絕啊,人家的胸針都是金鑲鑽,或者金鑲其他寶石。他的卻是金鑲玉,隻是在翡翠上嵌著一些細碎的寶石。那個董蘭生真是個妙人,就是不知道他同賀青梅最後的結局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