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那時秦徵他才隻有兩歲,寒生比他大兩歲。那是一個下雪天,雪並不是很厚但對於秦徵來說卻已經沒到將近膝蓋的位置了,對於這樣的孩子來說都是爸媽抱著走的,但是秦徵卻隻能自己走路,沒有人抱他也沒有牽著他的手,他隻能靠他自己走過那條對他來說很漫長的竹橋。那時姑姑就在眼前卻隻能默默的跟著她,可是這樣的積雪簡直讓秦徵無法邁開腳步,沒走幾步他就摔倒了,他的整個身子都埋進了雪堆裏,那時該有多冷。秦徵掙紮著想要起來可是濕冷的感覺讓秦徵縮回了手,他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前麵的姑姑,可是沒想到姑姑竟然冷冷的說了句:“自己站起來”。當時寒生看秦徵可憐想要上前去拉他,可是也被姑姑拒絕了,那時他記得姑姑是這麼說的:“摔倒了就該自己站起來,總是奢望別人出手相救,那你就隻能一輩子這麼懦弱”,這句話對於隻有兩歲的秦徵來說根本就聽不懂。最後姑姑還是帶著寒生離開了,獨留秦徵一個人趴在雪地裏麵哭,那個時候的他隻認為姑姑並不在乎他。秦徵五歲那一年,那是小孩子最調皮的年紀,姑姑從來都很少管秦徵基本上都是由著他的性子來,所以秦徵也和其他的孩子一樣很調皮搗蛋,而寒生卻早早的一副老成的模樣,當然也不會做一些調皮的事情。那一天秦徵無意間發現家門口那邊有一個馬蜂窩,就那麼安靜的住在他家隔壁他卻一直到現在才發現,於是他拿來了彈弓和石頭一次次的對準那個馬蜂窩打,好幾次沒打中,被越挫越勇的鬥誌,秦徵就在心中暗暗決定今天一定要打中那個馬蜂窩,但年幼的他根本不知道被馬蜂蟄了到底有多痛。在僵持了半個小時之後那個馬蜂窩終於被打了下來,很快的裏麵的馬蜂跟著跑了出來,腿短的秦徵根本就跑不贏它們,結果就被蟄了滿身的包回家了。本以為見到這麼可憐的他姑姑多少會心疼他一下,為他上個藥什麼的安慰他幾句,可是最後換來的卻是無情的鞭責,一下下打在他那瘦小的手掌上,直到手掌心被打出了血痕了姑姑才收手,身體上的痛都還在另外手上又添了傷,現在連他自己都不能給自己上藥了。他記得那個時候姑姑隻是淡淡的說了句:“不許哭,隻有真正體會到痛的人才有資格哭”那個時候他隻知道自己的身體真的很痛,那樣的痛難道就不是真正的痛嗎?他無法理解。最後姑姑還是沒有為他上藥,最後來給他上藥的是寒生,那時他真的好羨慕寒生,他突然想要成為像寒生那樣的人,那樣姑姑就可以像對寒生那樣對待他了。那時他就這樣認為著、、、、、秦徵八歲那一年,對於小孩子來說這個年紀就是上小學的時候,於是秦徵就被姑姑送到了附近的學校,那個學校雖說是在附近不過在卜舍附近那也不近了。還隻有八歲的他就要獨自一人去上學,沒有人接送。看著其他小朋友都是有爸媽接送或者是爺爺奶奶之類的接送,而他就要自己徒步將近半小時才能回家,有時候遇到個下雨什麼的也隻有寒生會拿著雨傘去接他。而寒生從小就是姑姑親自教育從來都沒有去過學校也沒有自己徒步走半個小時去學校的經曆。雖然讀書可以讓秦徵交到很多朋友,不過每次他的朋友問起他為什麼沒有人來接時,他忽然希望自己是沒有朋友的,那麼這些問題就不會存在。從那個時候開始一個開朗頑皮的人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不願意交朋友隻喜歡一個人窩在角落裏,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人想要多接近他。每當看到和他一起念書的同學被自己的爸媽接走,他就會想起自己是被姑姑收養的事實,他怎麼可能奢望過上和寒生一樣的生活,又怎麼奢望能夠一直留在姑姑身邊。秦徵十五歲那一年,那一年他正在讀初中,無意間被一名星探發現後來就成了幾部電視劇的客串,後來他一炮而紅成了當紅小生,既年輕又長得帥重要的是還很會演戲,從那之後秦徵仿佛是找到了自己,他開始有了變化,開始變得不再那麼孤獨不再沉默寡言,他開始交朋友開始忘記自己是被收養這件事,他開始適應自己的生活,開始改變自己以前的生活,也許隻要和姑姑走的近了他還是可以留在姑姑身邊的。那時他是這麼想的,隻要能讓姑姑更加喜歡自己,那他就可以留在姑姑身邊了,就想寒生一樣。那一年秦徵十九歲,這個年紀正是邁入大學的時候。那時秦徵就沒有打算去讀大學,因為大學都很遠還要留在學校不能天天回來,可是這個想法他並沒有告訴姑姑。隻記得那時姑姑問了他一句:“你喜歡你現在的生活嗎?你喜歡這份工作嗎?”那個時候秦徵並沒有考慮的就說出:“我喜歡啊”不過他更喜歡留在姑姑身邊的生活,至於演戲他也隻是偶爾做做,他才不想因為演戲而半年或者一年不能回家呐,他喜歡這個從小長大的家,雖然裏麵有很多他不想回憶的難過,不過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這裏。因為隻要有姑姑在他身邊,他在哪裏都是無所謂的。可是這一切依舊隻是個泡影,他被送到了一個很遠的藝術學校,從那之後他便很少回家,也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事業飛黃騰達了,但他的心也跟著飛遠了。也許他隻是在報複,報複他們對他的‘特殊待遇’,是他們將他推遠的而如今卻讓他回來,他還能回的去嗎?這一切早已成了習慣、、、、什麼紙醉金迷的世界難道這就是他想要呆的嗎,是他們無情的將他推進去的,到最後被指責的還是他。在心中的秦徵一直都是這麼認為著、、、、一直到現在。、、、、、、、、“也許我就不該奢望能留在姑姑身邊,我也永遠不可能像你一樣”秦徵慢慢的鬆開了拳頭,低下頭難過的說道。雖然他們的生活還在繼續,不過他們之間卻總是多了一些距離而少了一些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