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雖然生得有些營養不良的模樣,但那一雙眸子裏卻總是含了幽幽的情般,純良又無害的模樣惹人疼愛,讓人看著竟有些移不開,但他又知道她並非如此,雖然隻用了短短一個時辰的功夫,他也已經將她在王府來的表現都摸了個一清二楚,摸清了她的事情也就等於摸清了她這個人的一半性情,心裏忽然就產生了類似於疼惜的錯覺。
這麼多年了,第一次有了想要去疼一個人,嗬護一個女子的錯覺。
也許,並不是錯覺。
“離兒,過來坐。”他拉開凳子坐下來,並沒有急於上床。
“嗯?”她意味不明的看著他,腳下還是順從的走了過去,在他麵前坐下來。
“離兒,我克妻,你可怕。”他坐下認真的問他。
舒離自然是搖頭,片刻忽然說句:“我克夫,你怕不怕?”
他聽言凝視了她好一會後卻忽然笑了,笑得幾不可見卻美妙如花,他說:“如此說來我們是以毒攻毒了。”伸手覆蓋在她的手掌之上,握起,牽著她朝帳幔走去。
舒離的心還是怦的一聲突突跳起,長這麼大,第一次和父親以外的男人牽過手。
現在,又要洞房,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表麵上裝得如何的鎮定心底深處還是會怦怦亂跳。
“離兒,你很緊張?”他發出類似疑惑的聲音不論。
舒離心想:會緊張也正常啊!口上答的卻是:“沒有。”
“你的手在抖。”他在帳幔處停步,抬起她的手看著她說。
舒離立刻就把手抽了出來,他卻說:“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我們可以等到你準備好之日再洞房。”
“真的?”舒離剛問出這話就後悔了,聲音裏明顯的有著輕鬆,讓他眼神微之一暗,也隻是一瞬間。
事實上,的確沒有哪個女子甘心情願的嫁他,如果不是因為是個不受寵的庶女,她也不會被迫走向這條路吧,對於自己克妻的事情,他自然是早就知道,雖然他不在意,但現在知道眼前的人兒並非真的想要與他洞房時心裏還是不舒服的。
心裏自嘲一番,想她怎麼也為母妃醫好了病,他又何必要為難於她,既然她不願意他自然也不會勉強,心裏轉了一圈便說句:“其實我也不是很習慣和陌生的女孩做這種事情,還是讓我們先培養感情吧,等彼此熟悉了再洞房不遲。”一番話說出來後簡直想要咬一口自己的舌頭,明明心裏有些生氣這般膚淺的她,竟然和所有的女人一樣相信什麼狗屁克妻之說,可恨的是他還要找一番借口為她開脫。
對於小明王的這一番解釋舒離覺得太合她心意了,立刻笑盈著說:“齊月你說的太對了,我也正是這樣想的。”
“那今晚我睡哪?”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立刻又忙問了出來。
“床上。”齊月已經自顧的為自己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