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月點頭,伸手扶她上了馬車,花容幾個宮女眼淚汪汪的看著,原本她們是想一起的,但齊月不願意帶她們任何人。
齊歌隻覺得心裏氣悶不暢,眼睜睜的看著舒離轉身上了馬車,之後齊月也跟著上了馬車。
馬車就這樣這毫不停留的離開了,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在雪中顯露出來。
齊歌微壓下心裏的不適,隻覺得仿若有什麼東西也跟著由自己體內被帶走一樣。
他清楚的記得舒離最後離去的樣子,她穿著一身的白衣,全身潔白,高貴絕俗,道不盡的美麗清雅,她乘車而去,沒有回頭,仿若從此便與世無爭!齊月與她一同而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也穿了一身的雪白,兩個人一起絕塵而去,仿若要就此與世隔絕,從此不理世俗間的一切。
當真走得瀟灑,讓他幾度以為這不是真的。
直到他們真的離去,才確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們真的一起走了。
從此,他的生命中也許不會再有他們,沒有誰再來與他一爭長短,他也不用再嫉恨他曾經長子的身份,因為他已經是至高的王,本來應該竊喜,應該歡呼,可竟是絲毫感覺不到這種勝利所帶來的喜悅。
明明,偷了人家的東西,憑白的占了個大便宜應該高興的才是啊!
這樣的心情連他自己也沒有辦法理解,所以他竟是滿心憂傷的轉身,一步步離開。
齊曲也看到齊月真的離開了,他便飛快的跑了過來和他報信說:“我瞧見齊月走了,他真的走了。”從此以後這裏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齊歌沒有言聲,他是目送他們離開的。
“你怎麼回事?他走你不開心嗎?幹嘛苦著一張臉?”齊曲忽然發現他的異樣,悶聲問。
齊歌望著遙遠的雪景,喃聲道:“他連她一起帶走了。”
“……”齊曲一怔,隨之明白過來,不由驚道:“你當真了?”
“好像,是這樣子的。”忽然有種被掏空了的感覺,好像自己的什麼東西被帶走了,想來,應該是她了。
齊曲對於他這樣的反應有些不滿,道:“你可真是……為什麼不早說,如果你想要,現在就去追她回來,你已經是皇上了,還怕她不跟你。”
齊歌搖頭,道:“這可是一隻心如毒蠍的女人,如果強迫帶回來,你覺得她會讓我好過嗎?”
“那就撥掉她身上所有能折人的利爪。”齊曲可不認為,連一個女人也對付不了。
“我若不舍得又當如何?”齊歌反問一句,齊曲一怔,心想這是自作自受是犯賤,但嘴上可不敢這樣說。
“趕緊立皇後妃嬪,有了別的女人你就不會想了。”齊曲隻好如此出主意。
“我可不想走父皇的老路。”齊歌不屑的道。
齊曲定睛看他,不由道:“你怎麼還一臉怨婦樣?你現在可是皇上,讓人瞧見你現在表情,還以為你被誰拋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