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Stage 2 聖光下的陰影(1 / 3)

與此同時的千裏之外,聖光帝國的南方;

殘岩斷壁,屍橫遍野,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由於緊貼死亡神域,這裏幾乎都是半軍事化的城鎮組成的防線,防禦工事隨處可見,但是現在,全部都是殘破的痕跡,連一點生命氣息都不存在。

啊——

尖叫聲從遠處傳來,隻見幾個村民背靠在殘存的斷壁,驚恐的表情讓臉看上去都有些扭曲,四肢發抖,靠著牆麵支撐,已經退無可退,其中一個老者手持一把破舊的柴刀,屹立於眾人之前,橫舉的柴刀上泛著熒熒的微光,雙目死死的盯著前麵的幾隻汙染獸,這個老者正是唐耀。

領頭的是一隻剛剛成長為成熟期的汙染獸,隻有半個人高,剛剛蛻變後的饑餓感,讓它更充滿著攻擊性,如果不是有這幾個人作為食物,蛻變後的汙染獸肯定會對身邊的幾個同類下口,汙染獸對滿足食欲是無可比擬的;三對複眼緊緊盯著唐耀手中的柴刀,血盆大口中,唾液伴隨著腐臭,散發出死亡的氣息,一雙前肢收攏在頭邊,如同緊壓的彈簧,準備隨時撲出;足部的四肢有力的抓著地麵,一步一步的逼近;由頭部開始的骨質鎧甲一直延伸到尾部,尾部的末端還有銳利的骨刺,一部完美的殺戮機器毫無保留的展現的它的惡意。

身邊有著幾個已經是成長期末期的汙染獸,他們保持著大部分之前宿主的樣貌——人類的樣子,隻是破爛的衣物下,變異腫脹的皮膚已經變成了有相當硬度的角質層,無神的雙目下,長大的口腔內,唾液分泌物流的到處都是,以半蹲的姿勢匍匐,隨時準備跟著領頭的汙染獸一同發起攻擊。

“我還不想死——”靠牆的男子癱坐在地上,害怕的已經支撐起身體。

“啊——”邊上的女子雙手抱頭,也癱在地上,一片水漬從屁股底下流出。

絕望的氣息不斷從唐耀的背後傳出,他沉腰坐馬,蓄勢待發,瞟了一眼背後,想‘看來隻能先下手為強了!’一個箭步向汙染獸衝去。

吼——

一身低吼從成熟期的汙染獸口中發出,身邊的幾隻成長期汙染獸迅速衝向老者。

唐耀迎麵一刀,金光閃過,將撲過來的汙染獸一分為二,發出光芒的柴刀如同神兵般銳利,同時將刀交予左手,右手手掌一揮,身體一轉,一道光芒從手掌中刺出,擊穿側翼的一個汙染獸的頭顱,反手揮刀,將另一個撲上來的汙染獸頭顱切開,大腦因為感染已經變成了白色水腫狀,中間紫黑色的小蟲已經長到二十幾公分長,被攔腰斬斷,不住的抽搐,將腦內的膿水潑灑出來。

成熟期的汙染獸就在這時撲了過來,老者一個弓步,彎腰錯開,手上也不閑著,一刀從下往上,直直的向著肚子劈開。汙染獸在空中身體一轉,避開了腹部要害,尾巴如同鞭子一般的抽來,老者避之不及,胸口給尾巴掃中,橫飛出去,被尾巴上的骨刺劃出數到血痕,形狀可怖,肋骨也斷了幾根,嘴角鮮血直流。

汙染獸也不好過,側腹被劃出一條口子,腸子隨著開口拖了出來,滴著如同唾液狀的粘稠綠色液體;

汙染獸的強大就在這時展現出來了,傷口處不斷湧出新的細胞,好強大的再生能力!看來不需多久傷口應該就能夠自己愈合了。

“呀——”尖叫聲從斷壁殘岩處傳來。

剩下的三隻成長期的汙染獸乘機撲上了那邊的百姓,張口咬在了他們的手臂和腿上,用力一扯,殘肢伴著撕扯的血肉四散飛濺,地麵和建築物都被飛濺的體液、人體器官組織弄得雜亂不堪,被咬中的百姓因為疼痛而休克了,不住的痙攣,口中冒著血泡,看來已經是沒有救了……

儼然一副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的恐怖光景,也正是生在這個時代的悲哀。

荒村裏除了那個持刀老者以外,其他的人類都死了……

“啊——”

老者雙目留著血淚,牙關緊咬,支起身體,臉上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將柴刀棄之一旁,雙手握拳,拳上放出金光,金光逐漸籠罩全身,雙手將能量向上一推,一個光球向上飛起。

成熟期汙染獸向後一躍,將其他汙染獸作為盾牌擋在前方,而成長期缺渾然不覺,自顧自的吃著。成熟期尾巴對著邊上的一隻汙染獸一卷,將它向老者一擲,希望打斷這個招數。

老者手向前一指……

轟——

轟——轟——

光球化為劍雨,對前方一頓轟炸。

煙霧散去後,隻見成熟期汙染獸前肢和後肢各被炸斷一個,滿地殘骸,看來這隻成熟期的汙染獸已經相當狡猾,居然知道用其他的汙染獸做肉盾,它的臉也被炸去半個,隻剩兩個眼睛還在,其他的眼球從眼窩中垂了出來,皮肉帶骨扯著肌肉垂下滴著綠色液體,邊緣再生細胞不斷蠕動著,匍匐低吼著,漸漸的向老者靠近,充滿怒意。

“切——”

老者招式已經耗盡他僅存不多的體力,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閉上雙目,癱坐在地上。

半殘的汙染獸一躍而起,撲向老者,看來這裏最後一個人類也將滅亡了……

就在汙染獸的爪子就要抓到老者是,一道黑光劃過,沿著老者的手臂和汙染獸延伸到村頭的山坡。

嗡——

一聲顫抖,黑光所到之處如同被千斤所壓,碾得粉碎,黑光的源頭,一個全身****的男孩走來,滿臉血汙,渾身都是擦傷的痕跡,雙目無神,拖著雙腿緩緩前行。老者張開雙眼,驚訝的望著被殺死汙染獸,破敗的山頭,支起身體,用衣服包住被壓斷的左手,跪坐在男孩前,顫抖的摟住孩子,男孩昏倒在了老者的懷裏。

唉!都是苦命的人啊!

老者一手摟著孩子,支起身子,勉強的向村外走去……

夕陽西下,四周都是廢棄的荒野,殘存的餘光讓雙眼趕到刺痛,感到痛在這種劫後餘生的時候應該也是一種幸福吧!

獨臂的老者衣衫破損,身上的傷痕不時裂開,血液從結痂滲出,斷臂也做了緊急處理,不過看傷口處的化膿,情況依舊不樂觀,背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婆娑的前行。

哎……

老者歎了口氣,‘想不到已經走了半天了,依舊沒有看到人際,看來這次汙染獸的衝擊範圍非常大啊!希望運氣不用這麼差,逃出生天卻成為其他野獸的食物。’低頭看看自己被碾壓粉碎的手臂,搖了搖頭,‘截肢看來在所難免了!不知道能不能遇到[治療者]’

哎……

‘還是不能太貪心,能在那種情況活下來已經不錯了,可惜其他人都……’老者回瞥了一眼背上的少年,‘還多虧了這小子,看來這小子的異能很強啊,似乎是重力相關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呢!看威力不亞於老子的光耀啊!’

“啊……嗯……”

老者背後的孩子動了一下,似乎醒了過來;一鬆,一提,老者將孩子放在了麵前,一張塵土攪拌著血跡的老臉注視著麵前的孩子。

孩子微微的張開了眼睛,朦朧的看見一張老臉湊在麵前,一驚一乍,不由的哭了起來……

唉?

老者尷尬的不知所措,隻好勉強露出笑容,但是臉上的淤青加上因傷口的疼痛而不自覺微顫的臉頰,組合那不知是因為之前戰鬥被汙染獸打掉還是因為年齡的關係,所剩為數不多的牙齒綜合起來笑容,總感覺讓人更感到害怕了。

不過,少年似乎感受到了老者的善意,不再哭泣了,亦或者是因為太過恐怖而不敢哭泣了,總而言之,哭聲總算是製止住了。

“告訴爺爺,你叫什麼名字?”

“爺……爺……”

“嗯!爺爺!”老者指著自己,又指著少年:“名字?”

“名……字?名字?”少年苦苦思索著什麼,“啊——”少年陷入的誇張的痛苦,雙眼瞪大,鋪滿血絲,雙手緊緊抓著腦袋,痛苦的蹲在地上。

老者摟住了少年,輕撫少年的頭部,慢慢的讓少年放鬆下來。

“哎……看來也是經曆了巨大的痛苦,以後和爺爺在一起吧!”

“嗯——”少年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嗯……”老者思考著:“爺爺叫唐耀,你在村頭的破山撿到,就叫你破山吧!唐破山!怎麼樣?”

“唐破山!?”少年呢喃著,望著老者。

老者再一次露出了微笑:“就這樣定了!”

“TASPANG——”

“TASPANG——”

遠處傳來一聲聲嚎叫,老者一把拉起破山,麵色凝重的向著北麵狂奔起來。

少年不明所以,回首一望,無數汙染後揚起塵土向他們奔馳而來,中間夾雜的成熟期的汙染獸就有好幾隻。

一老一少奪命狂奔,眼看汙染獸越來愈近,已經不足二十米,唐耀獨臂夾緊破山,一把扛起,雙腳閃爍著光芒;“爺……爺”破山正欲開口說話,被唐耀打斷,“小心閃著舌頭!”

為了跑的更快,唐耀將僅存不多的能量同時全部運用在雙腳之上,但是依舊眼看著汙染獸越來越近,唐耀咬著下唇,疾跑……跳躍……朝向遠處的山坡;真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悲催的命運無時無刻不在摧殘著他們,亦或者是生在這個時代的不幸!

刷——

一道帶著腥臭的綠線向他倆射來,唐耀護著破山就地一滾,劈開了綠色的液體,但是被綠線擦到的地方都開始腐爛,速度為之一減,數隻汙染獸立刻就包圍了上來。正前方是一隻成熟期晚期的汙染獸,嘴部的顎骨已經進化出了如同眼鏡蛇一般的頜下腺,肌肉中的導管可以噴射出液體,剛才的一道毒液應該就是它的傑作!

“破山,等等閉著眼睛向前跑,不要回頭。”唐耀的獨臂散發出光芒,托著唐破山,汙染獸漸漸都圍了過來,但是似乎對唐耀手上發出的亮光有所忌憚,沒有急於發起攻擊。

“爺爺!”唐破山不之所措的扭動,企圖掙脫下來,唐耀正欲將破山擲飛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

一道裂痕在兩人的麵前出現,縫隙中漆黑一片,強勁的吸力從中透出,將二人吸入其中。

“吼……”

因為失去了目標的汙染獸群憤怒的嘶吼著。

不遠處,丘陵上,裂痕再次展開,將兩人噴出。

數個騎士將兩人圍在中間,槍鋒直指兩人,唐耀將破山掩在身後:“我們沒有被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