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笛聲響徹整輛列車。
隻有小雨靜靜地下著,微風吹撫著樹梢,今天並不算一個好天氣。
列車的笛聲宣告著行程馬上要進入尾聲,唐破山握著手中的項鏈,是唐耀臨終前交給他的,一個非常普通的銅項鏈,但是上麵刻有古樸的花紋,應該是比較稀少的樣式。
吱——刹車的聲音尖銳而刺耳,人們陸續的起身,拿上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車。
唐破山小心翼翼將項鏈帶了起來,一身勁裝,將行李背於背後,劍佩於腰間,緩緩隨著人流下了車。
“呼——真是累死了。”伸了個攔腰,已經來到了烈火國的首都,這是一個由軍事化管理的國家,軍隊上/將軍是這個國家實際的控製者,而皇家隻是象征性的存在著,車站內到處都是身穿鎧甲的禁衛,而各種對抗汙染獸的口號隨處可見,明明離死亡神域還隔著一個聖光帝國的距離,但是宣傳的氛圍卻遠遠超過直接立於邊境的希望城,首都是位於日出山的晨曦城,魔動列車的車站正位於山腳下。
天空中的小雨並沒有對這裏的人們造成太大的影響,各式各樣的人依舊在車站內川流不息,各種嘈雜的聲響,喧鬧的叫賣聲,各種小販到處都是。
唐耀臨終前要唐破山來晨曦城外灰鷹堡這裏尋找一個叫歐陽逸的人,雖然知道要找誰,但是灰鷹堡作為首都的衛城,幾乎就是一個軍事基地,想要找人肯定是困難重重。
“先想辦法進城吧!”
唐破山自言自語的走出了車站,東張西望的看著。
車站外到處是的尖頂石質建築,線條鮮明,凹凸有致,尤其是外觀造型獨特,大量的斜坡麵,配上穩重大氣色彩,加上細膩的雕花紋路,呈現出一種華貴的風範。
“小兄弟!”一個中年男子向他走了過來,肥胖的身體支撐著小腦袋,身著華貴的絲綢服飾,向他露出了友善的微笑,但是五官擠在一起的笑容讓人不敢恭維,“我叫卡爾,看你的樣子是從南方的聖光帝國來的吧?”
唐破山沒有回答,隻是在思考著如何找到歐陽逸這個人。
“小兄弟,你叫什麼?看你這個樣子,是來這裏學武的吧!?”
“我叫唐破山,是來學武的!”
卡爾麵露微笑,“晨曦城的軍團學院確實是實力非凡,來這裏你就來對了,老哥我正好也去晨曦城,怎麼樣?和我一起去吧!我原先的夥計病了,這段路不長,我給你半個金幣怎麼樣?”順勢伸出手來,要和唐破山握手。
正好順路,沒準路上還能打聽到一些消息,唐破山想也沒想就握住了卡爾的手,“好吧!”
卡爾的臉了樂開了花,拉著唐破山向他的車隊走去。
好一個綿延的車隊!
長長的車隊,有十幾部馬車組成,上麵蓋著帆布,每輛馬車都有四匹角馬拉著,深陷泥土的車輪印,看來車上運送的貨物相當沉重,卡爾帶著唐破山來到了最後一輛馬車,這輛馬車拉著的貨物比其他的都高大,高聳的車廂四麵都圍了起來,用帆布整個包裹著,再用繩索牢牢的固定在了馬車上,但是看得出,這巨大的貨物卻出奇的輕,車輪駛過幾乎都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來!”卡爾指著這輛車,對著那邊幾個劍士說:“就和他們一起吧!護著這輛馬車就行,很輕鬆!老哥可沒虧待你吧!”
“老卡爾!”三個劍士走了上來,身背一樣的巨劍,為首的一個光頭大漢指著唐破山說道:“這小子不會拖累我們吧!我們可不是教練,帶著菜鳥你可要給我們兄弟仨加錢呐!”
第二個是一個一頭金色長發的男子,麵目清秀,臉上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走向唐破山:“哎喲~長得還不錯!嘿~”伸手正要去撫摸唐破山的臉,唐破山順勢用左手抓著長發的右手,手臂用力一掰一卷,身體向後一退,長發劍士重心被唐破山一帶,迎麵摔了個惡狗搶屎,唐破山立刻用右手鉗住長發的右臂,隻要兩手一用力,長發劍士的右臂必然被折斷,唐破山就在這個位置將動作停住了。
“多謝小兄弟手下留情!”光頭雙手抱拳,用眼神示意邊上正要出手的短發劍士,不要動手,行禮道,“我叫拉裏!是我們的人魯莽了!”
卡爾也以尷尬又帶著哀求的目光的望著唐破山,唐破山隻好鬆手一推,將長發劍士摔到了他同伴那裏,剛回到同伴這裏,長發劍士的雙目就直瞪瞪的盯著唐破山。
唐破山不削的走到了那輛馬車旁,躍上車邊的圍欄,坐了上去,就這樣加入了車隊。
卡爾則去和剛才的劍士三人眾交涉去了,不過多久,車隊向著上山的路開始進發了。
傍晚,車隊沿著道路已經駛到了晨曦城的城門,道路兩旁的樹林相當茂盛,高大的城牆上,日出東方的標記印在城門之上,城門處大量的人流等著進出城池,其中不時有巡邏的衛兵擦身而過。
當他們這輛車要進城門時,已經到了夜晚,城內也夜市也已經開始,燈火通明的照耀著城門,唐破山起身到卡爾處去,要找他道別,突然,他所在的馬車,車身一整晃動。
就在他剛躍下車時,車廂突然爆開,支離破碎的殘片向四麵八方散開,人們不知所措像四散跑開,被殘片打中的人們哭喊著,周圍的人們陷入了恐慌,衛兵們圍了過來,一道火光從車廂裏的地方掃出,碰到火光的人都變成了火人。
火光內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影子,原來,那輛馬車裏竟然裝著一隻成熟期的汙染獸,而且體型居然比一般的汙染獸大足足有一倍,首當其衝的就是和唐破山一樣,護著馬車的劍士三人眾,其中一個短發劍士已經被汙染獸吞到了嘴裏,下半身在汙染獸的嘴外,雙腳不斷的抽搐了;光頭則被汙染獸用腳牢牢的按在了地上,巨劍被棄之一旁,大口大口的鮮血噴出,手臂也被踩斷了,骨骼從斷裂處刺了出來,哀求的目光向唐破山看過來,而那個金發劍士則趴在地上,背後被車廂的殘片刺中,掙紮著爬了起來,看著麵前的汙染獸,剛要舉劍攻擊,卻身體仿佛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突然將手中的巨劍扔在一旁,連滾帶爬的向著城外的方向跑去,頭也不回的一溜煙跑了……